顾岁安:“……”
江以臣:“……”
她那么自来熟一个人,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愣了愣。
余光扫过江以臣,男人神情自若,不知道是不在意?,还是在强装镇定。
有顾岁安和小寒两个活宝在,席间气氛很是活跃。
江以臣也难得带了点笑意?,反倒是脾气好的舅舅,今晚有些心不在焉。
即将分别时,他?才忐忑地叫住江以臣。
“以臣,”大概是这件事实?在难以启齿,舅舅停顿了好一会而才开?口,“前两天……”
“你妈给我打?电话了。”
听见这个字眼,顾岁安心跳都漏了半拍。
她下意?识偏头去看江以臣的脸色。
他?看着并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但脸上?的笑已经不见了。
唇线拉得平直,在微凉的夜风中显出几分不近人情来。
舅舅:“她说那天,她也想去祭拜。”
从顾岁安这种外?人的角度,听见这种要?求的第一反应是不要?脸。
缠绵病榻时都能够无情地一面不见,死后这么多年又何必来这装什?么母女情深?
舅舅一开?始也是这么觉得的。
但那到底是他?从小疼到大的亲妹妹,隔着听筒,哭声细微又可怜。
寥寥几句,诉尽了这些年的不易。
江以臣沉默了很久。
他?心底的暴戾仿佛下一刻就要?撕破胸腔而出,他?想讥讽地说“她也配?”,更?想独断专横地一口回?绝。
但这种事只要?她真的想,怎么也拦不住的。
所以江以臣什?么也没说。
他?只是垂下眸,几个呼吸间就平复好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