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夷含着泪点头:“那你是吗?”
“江风夷你疯了吗?”
“那你是吗?回答我。”
“我不是。”丁闻易眼圈红了,“如果你真的想知道,2006年我爸去世,褐色白大褂
清晨,槐北医科大学朱教授的办公室门从里面打开,李禾的屁股先走出来,上半身还在里面朝朱教授鞠躬致谢,直到完全走出来,掩上门,他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这件事要让孙见智那个暴脾气来办,可能就办砸了,俗人还是有俗人的生存技巧——想到此处,刚才受的气也稍稍减轻,李禾掏出手机给孙见智打电话:“没有开黑色桑塔纳的这号学生,老师也对不上形象。”
“其他颜色的呢?或者其他品牌的车?”
“都没有。”
“这么确定?”
李禾拿腔捏调:“太确定了。你难道质疑我的记忆能力吗?小同志,没什么事别来浪费我时间,我告诉你的没有半分虚言,你可以走了。”
孙见智删垃圾邮件正删得烦躁,没好气道:“你吃错药了?”
李禾:“那个教授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不过我还有个小八卦,你猜是什么?”
孙见智正要挂断电话,李禾听出来势头不对,连忙说:“别挂呀,你什么脾气!我跟你说,我在胡教授那儿的学生相册里看到丁闻易了,03届学生,没想到吧。”
“年龄不对吧?而且我记得他是在国外念的书?”孙见智在心里计算他的年龄。
“人家是神童,15岁上的大学,听说是在医科大念了几年就去国外读那个什么ba了,朱教授本来半天蹦不出一个屁的人,提到丁闻易那个一顿惋惜啊……”
孙见智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她想把这个念头压下去,但它像塑料泡沫一样又浮起来:“哪一年出国的?”
李禾:“是这样,他07年初就休学了,到年底出的国……你不会怀疑他吧?”
孙见智不做声。丁闻易已知的情况确实和侧写形象有部分重叠,但也有几处大相径庭,导致她没有怀疑过他。她登入内部系统,查到了丁闻易考取驾驶证的日期:2006年12月15日。
李禾说:“我感觉老丁这人虽然看起来有城府,但还挺正直的,肯定不是他。”
孙见智笑了,摇摇头:“还老丁……他是你男朋友啊?拿驾驶证的时间也对得上,该查还是得查。”
李禾叹了一口气:“查查查……这么多年了,证据多难找啊。我真烦死这些悬案了,你说去年局长骂我办案效率低,这能怪我吗……”他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儿,发现孙见智竟然还没挂电话,不禁心生几分感动。
“你说是吧?”李禾说。
那头还是没说话。
“喂?”李禾嘟囔着拿下手机,“挂我电话?”
孙见智严肃道:“李禾,你还在学校吧?”
李禾听出来气氛变了:“在啊,发生什么事了?”
“先别回局里,去一医院等我,佟纳川回邮件了,当年租房子的人是丁闻易。”
电脑屏幕上,701的原主人佟纳川回复了孙见智的邮件:
孙警官,
您好。由于另一个邮箱设置了防骚扰拦截,所以之前没收到您的邮件,请您见谅。
以下是就您所询内容作的答复……
那份2007年6月7日的手写租房合同中,丁闻易的名字赫然在列,下方跟着他的身份证复印件和手写签名。
窗外天色阴沉,眼看着要下雨,孙见智开车前往医院,心情格外复杂。她在想江风夷的事。丁闻易显然知道江风夷在不顾一切地寻找江望第和8?12案的真相,为什么还要和她在一起?难道真的能爱到如此地步?
“如果是为了影响她的判断,他们可以做好朋友,也没必要在一起啊,那多容易暴露。我觉得就是变态,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这是李禾的看法。
走进总务大楼后,两名刑警默契地不再对话,像一支飞箭,大步流星地穿过廊道,扎入丁闻易的心脏。
他重复孙见智的最后一句话:“回警局协助调查?我做了什么吗?”
孙见智:“这里不方便说。不一定是你做了什么,只是需要你回答一些问题。”
咖啡机传来出水的轰鸣声,丁闻易拿起杯子去接。孙见智瞥见空杯子里的咖啡渍,看一眼时间,才早晨十点出头,再看他今天不似往日神采飞扬,眼角还有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