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儿离成年也没几天,宁刻虽然没什么情爱观念,但被帮助的小女孩儿不一定只会产生恩情。
肖安不喜欢这些可能。
宁刻回道:“以前就认识。”
这个答案让肖安更觉奇怪,戈尔菲诺和源城不在一个星系,星际旅行靠民用星舰需要几个月才能到,想要快速往来只能走民用空间场。
宁刻这种精英不在一线城市待着,跨越星河宙海地跑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大学的时候来这里做过小组作业,尤诺和她的阿姨是当时的志愿实验者之一。”
肖安:“跑到这里来做小组作业?你们也挺不容易。”
一般性这种实验的志愿者都会得到经济报酬,那么贫民窟的她们会参加不奇怪,也说得过去。而经历过类似项目的志愿者多少会比旁人更关注这些特定领域。
出事时能够在短时间内,把它们联系起来也符合常理。
“你刚刚对那个小女孩说‘会的’,这么确定吗?还是说我们伟大的宁医生已经知道怎么解梦了?”
宁刻淡淡地回了一句:“你觉得呢?”……熊孩子,都学会反问句了。
于是肖安单方面地决定和这个讨厌鬼冷战三小时,不和他讲话也不搭理他——虽然宁刻也不怎么会主动挑起话题就是了。
他甚至压根儿不可能知道这是在冷战。
有穿堂风刮过,阴暗处的野草随风摆动低着头。
不少小巷里还燃着灯,在这种贫民窟里任何能源都是奢侈品,很难想象晚上不睡觉开着灯浪费资源。
不过多看过两个之后,肖安发现了那些亮灯屋子的共同点,门外都挂着一条明黄的布条,他有些奇怪那是什么意思,直到看见一个醉酒的红脸男人扯了那黄条子进了门,门里的灯也随之熄灭。
他恍然明白,原来这是古老皮肉生意的交易场。
戈尔菲诺的西区简直就像宇宙时代的蛮荒之地,彰显着人性的寡淡与贫乏,逛得肖安颇觉无趣,甚至都觉得困了。
来时还没觉得这条街区的路有这么长,回去的路肖安都有些懒得走,他垂眸放空,视线黏在了宁刻垂在身侧的手上,看他指尖随着脚步来回晃荡。
觉得那好像是催眠师的钟摆,叫人意识被抽空却挪不开视线。
安静的空间里只回荡了两个人的脚步声,给人一种永恒的错觉,让人不自觉地想要沉溺——如果这破地方的空气里没有飘荡那些奇怪的腐臭味道的话。
阴暗潮湿又腐朽的味道被风吹得直往肖安鼻腔里钻,他摸了摸鼻子,一阵风忽然打散了那些味道。
肖安的目光瞬间清明,身体的反应比大脑还要迅速,他右手紧绷成刃直劈下去,耳畔马上就响起骨头碎裂和男人的痛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