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视着她,温声澄清:“没有那些事,你莫要冤枉我。”
“我以为你瞧上了哪家千金,要纳入后宫呢……”
她还坐在身上,轻盈的分量对宣明繁来说并不沉重,但她坐的位置并不合适。
一些沉寂的角落,隐隐有苏醒的征兆。
他只盼着她能下去,语气稍微急了些:“我说过,除了你,不会再有旁人了。”
“男人的嘴,向来不可靠。”她凑过来,温热的气息落在脸上,娇媚的声音在交缠的呼吸里模糊不清,“我得尝尝……”
他在她无坚不摧的攻势下缴械投降,身子不受控制地紧绷,那些被刻意忽略的情绪在她的亲近中开始膨胀蔓延。
如星火燎原,连面颊也染上绯红。
白色中衣堆积在柔软的臂弯里,他在昏黄的光影中,看到她洁白无瑕的雪肌玉骨。
他自若的神态被她搅碎,试图闭眼,却被她扳正脑袋,不得不看着眼前春景,艰难唤一声:“湘湘……”
她手上却未停,柔软的衣料从她掌心而过,随着莹白的月光,一同坠落在地。
彼此亲密无间。
“我好看吗?”
她又问了和早上一样的问题。
他不得不在她期盼的目光里颔首:“好看……”
白日的她,端庄明艳、灼灼生辉,当真有着高高在上的娇矜贵气。
然而此时,她洗去铅华,粉面含春,乌黑的长发披散着,隐约可见拥雪成峰、玉蕊澄澄。
极尽妩媚,撩拨心弦。
他尽量放缓了呼吸,身心愈发滚烫。
下一瞬她却找准了位置,轻轻一蹭。
他僵住,面上可见慌乱,却听她幽幽道:“今日我见柳景玄你吃醋啦?”
“没有。”他下意识否认。
“你说谎。”她分明察觉到他看到柳景玄时那意味不明的目光,若不是想着自个儿是皇帝,怕是要不顾风度地将人赶出长鹿行宫。
对柳景玄,宁湘心里只想着他是二哥同窗好友,故人相逢寒暄几句,却叫宣明繁误会。
虽然显得他小心眼,但宁湘还是生出难言的愉悦来,这至少能说明,净闻法师为了她,已经拥有凡人的七情六欲了。
这点认知,让宁湘愈发激越,不过顷刻间就感受到他的昂扬。
她故意扭了扭,听见他蹙眉闷哼了声。
她以此威胁他。
“说谎了吗?”
喉结艰难地滚动,双手被缚在床头难以动弹,只能在她步步紧逼中难堪败北。
“说谎了……”他哑着声音,呼吸渐沉,“我不愿你见他。”
倒不是说有多嫉妒柳景玄,看到他们相谈甚欢,心中莫名不舒坦罢了。
过去二十余年里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都在遇到她后濒临崩溃。
宁湘眼底有了笑意,伏在他耳畔:“你大可放心,我只喜欢你一个。”
眼下到了这样的地步,他自然没有能力质疑她的心意,只潜伏在云端,被她折腾地快要失去仅有的理智。
他不知道世上有如此柔软的腰肢,明明还在与他耳语,腰下却用了几分力道,在他难耐的煎熬里一寸一寸冲破桎梏。
宣明繁倒吸一口凉气。
浑身的血液在刹那间凝固,他震惊且慌乱,那些被尽力压制的情绪破土而出,将他燃烧殆尽。
他不敢动弹,还在隐忍着,话语已是破碎不堪:“起、起来……湘湘。”
夜风拂过窗牖扑在面上,仍觉得燥热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