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琢磨道,“你这手机,不是阳间的东西吧?”“滴答”一声一条信息跳了出来,我便顺手把手机还给了他。“好像有人给你发消息了。”我想了想,又替自己补充道,“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偷看,连谁发的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是机要文件还是绯闻八卦。”阎恪接过手机看了一眼,看着我道,“是思七。问我什么时候回天宫。”“噢。”我点了点头,提醒道,“你不需要告诉我的。”阎恪盯着我又看了一眼,打开自己手机倒腾。我使劲摁了摁自己的手机,这回直接提示不在信号区。不是说六界要实现一体化么?这是怎么搞的。阎恪的手机又响了,他放在耳边说了两句什么,突然又伸手递给我。“司鸾打来的,说让你听电话。”我纳闷,“她怎么知道我跟你在一块?”阎恪不以为意,“大概是看见了你刚才拍的照片。”……你不发她也看不见吧。我接过电话,果真是司鸾。她显得有些焦躁,细声叫我站的离阎恪远一点。她说,阿宜,这个婚我不想结了。————我赶到司鸾家里,她住在天宫小四重天。府里置办得很喜庆,一切象征着吉祥如意。平日里争吵不休的折镇仙君夫妇,也满脸笑纹的和谐讨论着自家女儿的婚礼排场。听负责的仙官透露,这场婚事,光是回门酒就要做七天七夜,据说还得到天君的大力支持。专管姻缘的媒官,如今也要成亲了,这派头自然与旁人不同。天君关照,想来也是合情合理。司鸾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里头的仙娥仙官皆数被她撵到了外头。我扣门,“司鸾?”她打开门,扑了出来,“阿宜。你可算来了!”我被她拉着往里面走,“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说来话长,”司鸾叹了口气,“我就是突然不想嫁了……”我陪着她坐下来,劝她,“有话好好说。”“我不知道怎么说。我知道现在这个关头说这种话很任性,可是,我觉得我还没有准备好,想到往后跟燕洪大眼瞪小眼过一辈子,你说万一成了亲,他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又或者本性暴露……”以下省略一万字不等。司鸾倒豆子一般全部说完,又摇了摇我的手,“阿宜,你觉得呢?”我思忖了许久,点头道,“我觉得你说的对。”说着郑重地握住她的手,替她鼓劲道,“没事,这个婚咱们就不结了。”神仙·劝人的邻居大婶我思忖了许久,点头道,“我觉得你说的对。”说着郑重地握住她的手,替她鼓劲道,“没事,这个婚咱们就不结了。”司鸾鼓着两只眼睛看着我,嘴巴张张合合没吐出个完整的音节来,最后缩着眉毛道,“我是叫你来劝我的。”“我就是在劝你。”我敲了敲桌子,跟她逐条分析,“你既然心里觉得燕洪不好,不是命定良人,不想嫁给他,为什么非得要嫁?就因为赶鸭子上架下不来了?”司鸾立刻争辩,“我不是说他不好,要不然也不会同他一起这么多年,我,我就是觉得有点纠结。”“所以你是想嫁给他的?”司鸾不说话,算是默认。“那你还纠结什么?”我乜她一眼,“至于他为人,你也已经熟悉了,品行端正,性格适配。这不是清晰了然嘛。”司鸾嘟嘟嘴,我大概知道她想说什么,“你说担心婚姻生活出问题,实属多余了。你爹娘也好,我和阎恪也罢,那都是旁人的事,你自己的生活是靠你自己经营的。要说,你怎么不看看阎琦他们夫妇俩呢?”我没想到我某天能像个邻家大婶,满口俐齿的讲道理讲的头头是道。我寻思着,我嫁给了阎恪,大概也并不后悔。或者也是我想得开,从另一个角度设想,倘若我当初没有同他成亲,兴许又是另一种遗憾。这就像锁与匙,不试试,怎么知道是不是对的那把呢?因而我宽慰司鸾,“更何况什么年代了,结了婚不合适还可以离,就二钱银子盖个章的事儿。”司鸾似乎很是回味和琢磨了我这一番话,“咱们还在说成亲的事么?”眼瞧着天色将破晓,我寻摸着能赶回去做个早饭。近来难得守着潇潇处在一块,这孩子最近油盐不进着了宁婉风的魔,总是要多花些心思和时间的。“诶,你就要回去?”司鸾紧忙扯住我,看起来有点失措,“你等等——你,你别走……”“怎么了?”我道,“你不是说想得通了么?”“刚刚想得通,现下又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