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朱的眉角依旧高高吊起,颇为:“呦,这不是那传闻中赫赫有名的尊贵的太子妃么?”我称赞道:“俗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古人诚不欺我,好久不见,丹朱仙子愈发有教养了。”“你——”丹朱历来沉不住气,指头快戳我脸上却停下来了,恶狠狠咬牙的样子颇有几分稚子气,“孟宜你等着瞧吧,你没几天好日子过了。”我道,“好日子过完了,可以过更好的日子嘛。常言道,没有最好,只有更好,你说是不是?”丹朱气哼哼地道:“你就死鸭子嘴硬吧,你就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很快你就知道什么叫以泪洗面了!”新衣说谁,旧人又是哪位?我挑眉有些疑问,想问问她,可惜她已经气呼呼跑远了。我想起上回她摔的大跟头,心头鬼作祟,嘟囔道,“但愿你又摔个大跤才好……”语音未落,丹朱踩中了香蕉皮摔得人仰马翻。我顾着偷笑,放慢了步子被身后的仙娥踩到裙裾趴到了地上。我进了华池殿,天君和天妃正在品茶。天君很快叫人给我设座。这样的人说话做事间自有一种大气,仿佛他俨然就是为了这个位子存在的。我想起崐山他大义凛然的神色,不禁想,神仙真的这样看的开的么?“身子怎么样了?”“多谢父君关心,如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既是好的差不多了,怎的也没见你过来问安?”我以为,天妃对我,十分贴切地践行了看不顺眼的时候连呼吸都是错的,“就那么点小伤,值得在床上仰躺半个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天君笑着拍了拍天妃的手,语气间竟是纵容和宠溺。我鲜少在老夫老妻的脸上碰见过这种光彩。说句心里话,平心而论,性格上来说,天妃是配不上这位温良的天君的,她只配我那臭脾气的老爹。我拿出媳妇该有的勤良恭俭,“母妃教训的是,是我惫懒了。”天妃脸色缓和了下,却仍是不耐烦,“什么惫懒不惫懒,你嫁入天家这么久了,养好了身体也该给我天家添个后了。”说起此事,我也有些发愁。自我醒来着这大半的日子,见到阎恪的次数,用手指头加脚趾头都能数的过来。以至于我都没能有机会向他于三师兄一事衔环明志,更别提烧点干柴烈火了。唉,丹朱笑我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真是的,公鸡不在家,母鸡下了蛋有什么用?--------------------作者有话要说:回忆写起来还是很顺手的,但作为读者那些年,我是不怎么喜欢回忆剧情的(抖腿)神仙·偷腥他们私底下讲说,阎恪在外面有人了。起初我混不吝,毕竟空穴来风往往子就是这么回事儿。我念着天妃传续香火的交代,盘算着着该给阎恪上点儿勾人的眼药。这夜我精心打扮,还听了司鸾的建议把外衫半露,可阎恪竟然彻夜都没有回来。守门的仙卫告诉我,阎恪在芳华殿办公。我认为工作还是很重要的,毕竟这年头太子不好当。我只好换了衣服,吩咐小厨房做了些夜宵,亲自给他送去。芳华殿就在元风殿隔壁,其实就是一座小楼,阎恪大多时候在里头忙事。到了门口,却被仙卫拦下来,“娘娘……”我挑眉,“怎么?”我道,“我来给殿下送碗点心,也算不得误事罢?”“殿下吩咐了,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我本着严谨的求知态度,问:“那天君来了也不行?”仙卫露出为难地神色,“请娘娘不要为难下官。”我朝芳华殿内眺了一眼,灯火曈曈,看不真切。我心中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阎恪不在里面。天宫很快迎来盛事,我渐渐把此事抛在脑后。极乐山来的神女胡清媚要大婚了。她要嫁给九重天的阎琛神君。阎恪的这位表弟我在宴会上见过一两回,跟阎恪的高格调疏离感不同,他是真的冷。周身泛着寒意,提示着生人勿近。我真好奇这位清媚神女是如何将这块冰川煮成热水的。普通人光瞅上一眼都得感冒伤风。当是时宴席上热闹的很。这回的婚礼用的是混合元素,集合了极乐山和九重天的风俗。火树银花为景,倒也别致漂亮。上回我嫁给阎恪的时候,只能坐在房里挨饿,这回总算是大饱眼福了。送亲的队伍坐着天马流星车,看上去颇有意思。最有意思的是,新娘下轿前,新郎官递过去的那沓砖头厚的红包。我杵手,感叹道,“送亲的真好,一路坐车游山玩水过来,还有钱收,不像我们坐在这里干等。可惜我没有姊妹,永远也没这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