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诚冉在第一缕阳光照上睫羽时便醒了过来,但他不想睁眼,不想去确认那满身的淤青与刺骨的疼痛——那是自己用肉体换取金钱的证据,那么可笑,那么卑微。
又躺了好一会儿,想起下午有课必须回去一趟才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入目的却是鲜红的一叠大钞和一张卡……
愣了许久,颤抖着伸手,还没触碰到泪已先流了下来。
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坚强……
+++++
好气派……
谢昕站在豪宅前感叹。
今一天没见到萧诚冉,打手机又没人接,问了辅导员才知道他请了病假,于是问辅导员要了地址冒昧前来。
按了门铃,惴惴不安地等待着,不一会儿,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喂?”
“我……我是萧诚冉的同学,听说他病了……”
“这里没这个人。”对方不耐烦地挂了。
谢昕愣在那儿。难道地址错了?
纳闷地往回走了段,正见了辆黑色奥迪迎面而来。
“小昕?”
凌非停了车按下车窗叫他。
“凌叔叔!”
“你怎么在这儿?”
“我朋友病了我来看他……不过好像找错了地方……”
“你朋友?”凌非望了眼紧闭的铁门。
难道是……?
凌非将车停在一旁,带着谢昕去按门铃,那女人一听凌飞的声音立刻便开了门。
凌非也不解释,带着迷茫的谢昕大步流星地往里走。
穿过花园来到门前,风韵犹存的女人已站在那儿,看到凌飞笑了笑,随即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凌非身后的谢昕。
“诚然的朋友。”凌非淡淡道。
女人柳眉一挑,一声不吭地转身进去了。
凌非也不介意,用下巴朝楼上指了指,便跟着女人往里屋去了。
谢昕有些尴尬地站在那儿,他并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萧诚冉的继母,自然不明白她那不欢迎的态度是怎么回事,也不明白凌非和她有什么关系。但担心萧诚冉的心情占了上风,他看了看楼上紧闭的两扇房门,小心翼翼地走上了装饰典雅的旋转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