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让户部尚书不用跟着去泰山了,让他即刻返程回上元府,相关粮草、军饷由他负责调配。若是还有人敢从中贪污,诛全族!”“臣遵旨。”“此事暂时不许宣扬出去。”“臣谨遵圣意。”五天后,一行人到达奉高县,而后在泰山之下驻扎,建起大帐充当临时的行宫。围绕着皇帐,其他人就地驻扎。本来要是时间充足的话,在这里就会兴建行宫,但萧旻提前了封禅的时间,让这里根本就来不及准备。封禅不是说进行就进行的,在这之前还有祭坛要搭建。一切礼度都是沿袭前朝诸葛武帝封禅时的礼度。首先是在山下南方四里处建圆丘祀坛,上面装饰五色土,号“封祀坛”。然后是在山顶筑坛,祭坛要广五丈,高九尺,四面出陛,号“登封坛”。除了泰山祭坛,其附属神山,社首山也要筑祭坛,建的是八角方坛,号“降禅坛”。封禅祭祀的顺序也同建祭坛的顺序相同,先是封祀坛,而后登封坛,最后降禅坛。在祭坛搭建期间,皇帝就开始斋戒,为不久后的封禅做准备。宁砚这些做臣子的,自然是和皇帝一样纷纷开始斋戒。而在另外一边,温梅芷也赶到了泉州府。她来之时,萧旻给了配了两百人随行护送,刚到府城城墙之前便被城墙上的士兵喝止了,一支支闪着寒光的利箭已经瞄准了他们。卫军统领都不觉得有些发怵,捏着剑柄的手已经发白,不时的咽上一口唾沫。而与之相比的温梅芷却是面色不改,心平气和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温梅芷上身是白色的襦,搭配浅蓝色的裙,两只手背在背后,眸色清寒,一眼看去,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城下是什么人?”城墙上守卫的秦虎粗声喊到。温梅芷平声答到:“持圣上手谕,接管泉州水军一切事宜。”秦虎一听,捧腹大笑起来。“你个妇人家家的,恁的说什么胡话,陛下怎么会派一个女人来掌兵。速速回家去,老子不是唬你,这些箭可是不长眼睛的。”温梅芷也不恼,等秦虎笑完后说到:“我要见单寒。”秦虎一愣。“单将军?你见单将军干什么?”“如果你们还免除兵变之罪,就按照我说的来。”秦虎听了这话,心里开始犹疑起来。“我凭什么相信你。”“我有一物,你拿去交给单寒。”“行!你等着,我下去取。”说完,秦虎便转身下城楼。没一会儿紧闭的城门打开了一点,秦虎大咧咧的走了出来。温梅芷将从马车内取出的东西双手递给秦虎。“这什么东西?”说着,秦虎就准备掀开外边包着的锦布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只是他刚伸手就被温梅芷制止了。“奉劝一句,别动,别看。还须双手捧之交由单寒,不然最后吃苦的是你。”“你吓唬谁呢?”虽然这么说,但秦虎到底是没敢再去动,老老实实的用双手捧着重新进了城。温梅芷看着重新关上的城门,望着城门之上的“泉州”二字开始出神起来。府城县衙。秦虎先是找到了赵成,和赵成说明了刚才的事情。然后两人一同去找单寒。单寒也住在府衙中,但不是自愿来的,而是被他们“请”来的。在得知赵成等人兵变已成事实之后,单寒大怒之下差点没提剑砍了赵成的脑袋。后来还是其他将士阻拦才保住了赵成的命。事后,自觉御下无方,难辞其咎的单寒自己解甲,不反抗的被赵成等人带到了县衙里住着。不管赵成等人怎么求,都不去掌兵,俨然将自己当成了罪人。“将军。”“将军。”两人单膝跪下行礼。端坐的单寒连眼睛都不睁,冷声说到:“我不想看到你们,马上滚。”赵成低着头说到:“请容许卑职先说一件事。”“除了朝廷来人,别的事情我不想听。”“刚才城外来了一位女子,自称手持圣上手谕,来接管泉州水军。”单寒猛地睁开了眼睛。“女子?!”赵成回到:“是。她还要求见将军,并且送来了一样东西。”“什么东西?”“在这儿。”秦虎将东西递了上去。单寒起身接过,然后放在桌子上将裹着的锦布一点点的打开,当里面东西的一角进入单寒的视线后,单寒的整个身体好似僵住了似的。“这……这是……”颤抖着手,单寒将锦布完全掀开,一面折叠整齐的残破的,带着血迹的军旗露出了真容。单寒布满老茧的手在军旗上缓缓抚过,那双虎目也渐渐的溢上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