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说话时,一直盯着灵堂那边,“真没想到,第一个走的竟然是四叔!”
余秋堂本想说,那你认为是谁呢。
又觉得这种场合说这种话,显得不合时宜,便叹息道:“谁能想的到。”
“人生皆苦。”
二姐突然崩出句。
余秋堂愣了下,随之点点头,“嗯,就是苦里找乐,对了,上次我记得你说你们那闹野猪,赶走没有?”
“赶走个啥啊!”
提到她们的事情,二姐明显有了活力。
“不是从隔壁村找个猎人嘛,据说很利害,但跑到我们那去,追了几天,根本就没赶上,还差点被野猪拱断尾巴骨。
现在呢,野猪非但不见少,反而更多了。
我就担心,吃东西还是小事,万一伤到孩子们,可就麻烦了。
很多孩子为了来上学,每天要走很远的山路,路上碰到野猪,那些东西起狂来,可咋办?
已经有家长反应,若是这个问题还解决不了,可能暂时都不敢让孩子们来读书。
说是不读书起码人还在,路上被野猪拱了,那可就全完了,谁家养个孩子容易啊,付出的心血就不说,刚粮食吃多少!”
“这倒也是。”
余秋堂点点头,又道:“不行的话,到时候我帮你们去看看。”
“你啊?”
余春桃看了他眼,虽然没有说出后半句话,但余秋堂还是听出其中不信任,便说:“我现在还行的,熊都能搞回来,更别说野猪。”“还是算了吧,太危险了,我让你姐夫再问问其他村子,看看有没有更强一些的。”
“那……再看看吧。”
余秋堂也没有特别坚持。
姐姐是担心他,逞强就没意思了。
两人站在房檐下,看着家祭的人一波波上去,又一波波下来。
慢慢也不没有再交谈。
陷入长久的沉默。
“人生,真是无常啊。”
余春桃幽幽叹息声,“我去找大姐和春梅聊会,你去嘛?”
余秋堂摇摇头,“我就不去了,等事情完了再说吧,这边看着有事的话还要帮忙。”
“好,那你辛苦点。”
余春桃走了。
余秋堂又站着看会,突然听到大门外有人吵架的声音。
他心里不高兴,想着大半夜的,又是家祭的时候,有什么事,非要这个点掰扯清楚。
刚要准备取出去,就看到余秋原迎面跑进来,“堂哥,堂哥,山哥呢?”
“咋了?”
余秋山是这场葬礼年轻一代里的组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