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问过嘛,还问。”
薛梁的手有点颤抖,烟卷卷了半截,拧头的时候,却一下子拧散了,他看了眼手里空空的枝条,很是烦躁的将其拧成个疙瘩,使劲朝前面一抛。
却因为逆着风,纸球重新被吹回来,不偏不倚,刚好砸在他的鼻子上。
“啪!”
清脆一声响,然后才落回黄土里。
“薛福就是儿子?”余秋堂确认好后,也学着薛梁姿势,蹲在他身旁,手里白酒瓶绳子解开,递给薛梁一瓶。
“干啥?”薛梁没有立刻接酒瓶,眼神里多出点警戒,“那臭小子又惹祸了?”
“惹祸没惹祸暂时还说不好,”余秋堂将给薛梁的一瓶酒放在他面前,自己用牙咬开剩下一瓶,灌了一口白酒,让火辣辣酒液顺着食道滑落进胃里。
“……还要看看后面咋个处理。”
“啥意思,你把话给老子说清楚,”薛梁的警戒心更重,朝里面的喊了声:“娃子,给老子滚出来!”
半晌,没有回应。
“妈的,一天到晚不回家,就知道闲逛,老子是养儿子还是养老子,狗日的东西!”
薛梁气呼呼地说着,看到面前的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咬开瓶盖,也是狠狠灌了一大口。
“说吧,到底啥事?”
“事情是这样的……”
余秋堂将事情大致讲述一遍,讲的时候他一直在注意薛梁的表情,现他很纠结,神情相当复杂。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你娃先犯错再先,我侄子看不惯妹妹被欺负,所以和你娃又干了一架,至于最后的结果嘛……”
余秋堂笑了笑,“因为我侄子从小有练过,所以稍微占据点上风,一个打几个,也不能怪他是吧。”
“这个狗东西,我就说咋个鼻青脸肿,原来是被人打的,几个打不过一个,不够给老子丢人。”
“话倒也不能这样说,比起一般人,其实你儿子相当不错,不过我侄子不是一般人,”余秋堂又喝了一口酒,这酒度数不高,喝起来没啥味道。
“现在问题已经出了,我呢,今天就是来找你商量,看伱准备解决问题。”
“我咋解决,你侄子要被学校开除,与我有球关系,我儿子欺负你侄女,你侄子打回我儿子,已经两清,你还想干甚?”
“你能这样想,我肯定高兴,”余秋堂笑笑,“不过呢,这件事学校怎么处理,肯定要听你们意见,所以我今日来,就是想问问,你啥想法?”
“哼,你还指望我帮你侄子求情?”
薛梁没好气地看着余秋堂,忽然问道:“说了半晌,你到底是谁啊,哪个队的?”
“三队,余秋堂,我爹叫余得金。”
“余木匠的儿子……”薛梁回味着,突然想起什么,“最近村里传的沸沸扬扬,说是有个半大小子打了个野猪回来,就是你?”
“还有这事?”
余秋堂自己也不知他在村里还有这种名气,想来是上次带着野猪回来,被村民们看到,四下传播出去。
“嗯,我前段日子,是打过个野猪来着。”
薛梁面色微微一变。
山里附近想打猎的人,还是有那么十几个,但能有像模像样水平的就少之又少,其中打回来野猪的,以前就两个人,余秋堂就是第三位。
也是其中最年轻的一位。
他再次打量打量余秋堂,很难相信这个半大小子,真能打回来一头野猪。
要知道,猎人和猎人的分界岭,就是以野猪开始。
能打回来野猪,也算是登堂入室,真正可以被称之为猎人,能接受一些祛除野物嘱托的人。应该是跟着别人打了个秋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