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堂出门的时候,没有穿厚外套,这样被风一吹,还觉得凉飕飕的,他于是边走边打了一套红拳,身体才热乎起来。
经过村口的商店,他进去提了两瓶荣城白酒。
最便宜的那种。
然后循着记忆,中途又问了两个人,摸到薛福家。
到了后,他才现这家人,他竟然并不陌生。
甚至说还有点熟悉。
晚些年,这个薛福的父亲,因为一点点邻里纠纷,半夜提着斧头,跳到隔壁院子,将人家一个老人和双胞胎其中的一个砍死了。
剩下一个,也是被砍了两斧子,侥幸活下来。
原因其实很简单。
薛福的上一辈,其实和老人关系很好,相当于是把兄弟那种。
所以两家修院子的时候,不但毗邻而居,而且还共用了中间一堵墙。
一墙之隔。
薛家老头呢,就在他们家院子里种棵香蕉梨树,随着树龄增长的,树越长越大,慢慢就有一部分伸展到对方院子里。
因为两人关系好嘛,就让对方直接摘着吃便好。
可等薛老汉死后,儿子不是个好东西,和隔壁老头关系就变差了。
老头一气之下,便将展到他们墙那边的梨树枝全部砍掉。
没想到当年刚好遇见天灾,梨树直接死了。
香蕉梨是一种很好吃的梨,这种树要经过反复嫁接,才能得到又大,味道又香糯可口的香蕉梨。
眼看着父亲留给自己的树被搞死,这下薛福的父亲可就和老头彻底结下梁子。
后面又不知因为何事,竟然下了毒手。
这个案件当时非常出名,余秋堂从各个渠道都接触到相关信息,也见过很多次侥幸存活的那个孩子,脸上有一道很长的痕迹。
他还记得,这个薛福父亲也是个狠人,当晚专门找几个人撮合打麻将,中途说是去上厕所,就直接跑回家换行衣服犯案。
完毕后,竟然还返回去继续打麻将。
不过,算算时间线,这应该是接近十年后的事,现在他应该还没进化到最终的癫狂状态。
赌徒在前期,都还是比较怂。
在赌的路上越走越深后,整个人的心智也会跟着变化,也就慢慢失去人性,最后彻底变为一个疯狂的颠佬。
“大哥,薛梁家是这里嘛?”
余秋堂看到一个中年人,正蹲在门口的土堆上卷烟抽,乱糟糟的头,身上衣服脏兮兮的,都有些打卷了,也不知道多久没洗。
他心里已然肯定。
这就是薛福的父亲,名唤薛梁。
那人抬眼看了余秋堂一眼,微微有点愣,大概是没想到余秋堂这么高。
“找我干嘛?”
薛梁的声音有点嘶哑,就跟那种老旧不堪的破房子的破木门被推开时出嘎吱声差不多,听在人耳朵里,从心底会生出一股厌恶和不适。
而他的眼神也一片混沌,虽然是睁着,但给人很干涩的感觉,仿佛里面的玻璃体已干涸,眼珠子都转的有些干涩,几乎就要转不动。
而他看人的眼神,也有点游离,不像普通人那样聚焦。
“你就是薛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