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沿着无咎河一路向前走,最后在一家挂着“香饮子”招牌的茶饮铺前停下。
南淮笙看了秦寒之一眼,秦寒之示意他自去:“我在车上等你。”
“我去去就回。”南淮笙说着便往躬身打开车门。
他刚一下车,便有一名眼神好的伙计将他认出,伙计连忙迎了上来:“恩公快里边请!”伙计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手势将他往铺子里引。
南淮笙笑了笑,他正让伙计送点冰饮去车上,就见掌柜疾步走了过来。
掌柜连忙朝南淮笙见礼,又将他引去后方说话。上回无咎雅集便是掌柜在画舫上负责制茶点,他自然知道当初与南淮笙一起为铺子解围的人是秦王,当即便猜出车中之人正是秦王。
知道秦王在外等候,掌柜万不敢耽搁,立刻便开门见山地问道:“南公子可是为昨日之事而来?”
南淮笙点点头说:“我只是顺路过来看看,想必崔管事已与掌柜谈妥。”
掌柜连连称是。
南淮笙问道:“我观这铺子生意还算红火,当是不缺银钱周转才是,掌柜又为何做此选择?”
听南淮笙如此询问,掌柜长叹一声,说:“不瞒公子,我之前虽说只做香饮子也能糊口饭吃,但心中实在放不下祖上传下来的点心手艺。可若要重新做点心,势必会与那家有来头的霸道铺子对上,是以昨日崔管事过来看查,我便动了心思想借公子之势。”
掌柜一边说着一边小心观察着南淮笙的表情,生怕他不愿掺和其中。
南淮笙没想到掌柜如此实诚,竟然将其中弯弯绕绕直接明说,他笑道:“你既然想做点心那就放手去做,反正我只管出钱分红利的事,这铺子日后经营得如何,还是要看掌柜你的本事。”
他顿了顿,又道:“至于吴家人开的那家铺子掌柜不必多虑,不说吴太师如何,他老人家总归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找上我等。”
巧的是那家铺子崔二昨日便一同跟他提到过,挂在吴庸他爹的一个爱妾名下,那妾侍的女儿正是当日与吴庸一起想陷害秦寒之的女子。
如今这家香饮子铺有他入资,秦寒之又来这儿露过脸,吴家的铺子别说派人来找茬了,怕是躲着走还来不及,否则第一个跳脚的就是吴庸兄妹。
掌柜见南淮笙如此说,他当即心中大定,发誓道:“定不负公子看中。”
南淮笙笑了笑:“我愿意投你这铺子无非是看好掌柜能把铺子经营好,我好从中分些红利而已,掌柜不必有压力,你我从前怎样,往后也怎样,这铺子还是掌柜你说了算。”
昨日崔管事出的银子可不少,掌柜已经做好了铺子易名改姓的打算,但只要能将祖上的手艺发扬下去,他还是愿意的,可没想到这位南公子竟然如此宽容。
掌柜感动得无以复加,当即表示:“我就算豁出这把老骨头也要将铺子经营得红红火火,绝不让公子做赔本的买卖。”
南淮笙没想到自己多劝两句,这掌柜竟然还来了干劲,他哭笑不得,思忖片刻又问道:“铺子里可是只有掌柜一人做点心?”
掌柜说:“公子不必担忧,我还有一双儿女并儿媳和女婿,早几年还卖点心的时候,子女与我一同做点心,如今要重新卖点心,我只管将他们唤来便是。”
南淮笙微微颔首,笑道:“既如此,或许过两日我便有好消息给掌柜,掌柜只管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