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神佛又有什么理由去惩罚她的不敬畏呢?她原本的梦想就是因为这些人才被迫放弃的,那笑里全是她从未宣之于口的苦难与痛苦。程惜轻轻吸了一口气,像是要将这些重新翻出来的烂账破事重新在丢回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只是她这一声叹气还没有完全吐出,就有影子落在了她跟前。孟知槿猝不及防的靠了过来,交扣的手指微微辗转,有温软叠在她抿过湿润的唇瓣上。因为曾经真的亲密无间过,所以孟知槿坐在一旁,将程惜的情绪看的格外清楚。她那眼里的笑意越是浓郁,孟知槿的心口就越是酸涩发疼。这是她不曾参与过的程惜的过去,也是她过去这些年从来都没有敲开过的痛苦。她是知道到程惜过去过得并不好,却没想过听到她完整告诉自己时,会是这样一种感觉。孟知槿就这样看着程惜坐在沙发上,削瘦的身子在只占了沙发的一小部分。随意的长发披散在她蜷着的膝盖上,那垂垂的眼睫就像是一只顽强却又可怜的小兽。想让人抱抱她,将她揣进怀里。然后告诉她,从此以后她都不会再是一个人了。共情的能力让人心疼,孟知槿就这样倾身而去,拈着程惜的下巴吻了下去。她的动作依旧温柔,却又含着些不想克制的放纵,单刀直入的闯进了程惜还含着糖块的嘴巴。奶糖的味道随着涌入了另一方,沾染在舌尖上,连碰到的尖齿都是甜的。程惜被搅动着,呼吸、思绪一同在此刻被搅乱了,并不美好的回忆也随之化为齑粉。也愿意就这样让孟知槿拉着她,耽于此刻,沉溺下去。临近傍晚的日光毫无遮蔽的从客厅一侧的落地窗洒进,慢慢上升的温度搅动着房间里的暧昧。算不上多宽大的沙发仅能容纳一个人躺在上面,解开的白衬衫松散的垂在人的身上,抵在沙发两侧的腿慢慢后退。汹涌的吻将两人都拖入了如海般的浪潮,她们早就是熟悉彼此的身体,没有一方单纯的站下风,海浪翻涌,反反复复的挑着这两个人的神经,直到她们都无法保持平稳的呼吸,在缺氧的前一秒,默然分开。四目相对中,程惜没有夺权。这由孟知槿起头的吻,到后来连主动权也是被她握在手里。汹涌在傍晚过度的日光下变得温柔,先是额头,而后是鼻尖。孟知槿将自己的唇瓣在程惜的唇上碾挪几秒,却并没有敲开城门,像是羽毛,挠得人心痒痒。脖颈、锁骨,这场缓慢的旅途一路向下。而后停在了平坦的小腹,与腰侧。感觉到有潮湿温润落下,程惜猛地一惊。程惜其实并不是一个喜欢将自己的伤口袒露给别人,让别人来心疼自己的人。可偏偏她能感觉到此刻孟知槿吻在自己腰上,是在吻着自己心上的那个口子。“……姐姐。”声音有些难为情,孟知槿抬起了她的眸子。那清冷的眸子里含着一汪浅浅温柔的春水,,像是要将人融化。有几缕碎发从她额前落下,柔情万丈,却又缠着风情。程惜哑了哑口,拒绝的手犹豫了片刻,还是重新落下。她愿意将自己的口子交给对方,让她,也仅让她心疼。翌日,天空中蒙着一层环着水汽的云,天气预报预计今天有雨。孟知槿今天上午有一个直播采访,生物钟让她一早就醒了过来。昨晚折腾的太晚,程惜还没有醒。被人拨的凌乱的头发挡在她的脸前,那在昏暗中冷静又透着蔫坏的脸此刻格外的乖巧。孟知槿就这样看着,抬手拨开了挡在程惜脸侧的乱发。日光柔和,有影子缓缓落下,温润的唇瓣小心翼翼又格外放肆的吻在了还在熟睡的人的额头。只是一秒,孟知槿却想将这一秒无限延长。可她今天一早还有工作,在提醒闹钟要响起的前一秒,她伸手关掉了闹钟。清晨的日光透着一种干净清明,孟知槿从卧室走到客厅,却是拾了一路的衣服跟垃圾。晚上的时候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可白日清醒的看着,藏在长发下的耳朵却在泛红发烫。这种事情不好让别人来,孟知槿动作利落将她跟程惜昨晚的衣服放进了洗衣机。洗漱的功夫洗衣机就已经开始了工作,轻盈的布料透过圆形的玻璃窗口在水中交缠翻涌,仿佛是此刻清晨安逸中隐晦的缱绻。直播采访的地方离着孟知槿现在住的地方不算远,车子很快就来到了电视台。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对好不容易邀请来的影后格外殷勤,化妆、沟通都格外顺利,甚至在直播前半个小时就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