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宜一脸怒气地从净心堂离开,迅速回到了昭阳宫,将几个得了信任的宫人聚在一起,一一做了安排。
“陈言慎,这两日暂且多盯着些衍庆宫。”
“汝絮,你去尚仪局查一查衍庆宫的所有宫人。”
在和尘期待的目光中,沈听宜也安排他去看着太医院。
汝絮不知出了何事,心中不免忐忑不安,应承下来以后,悄悄转了回来,询问起沈听宜:“娘娘,奴婢听说您与贞妃娘娘发生了争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沈听宜沉沉地望着她,“汝絮,贞妃娘娘查到充仪娘娘对二皇子下手的证据了。”
汝絮陡然睁大的双眼,“那、那该怎么办?”
“本宫相信充仪娘娘。”沈听宜缓缓发出一声叹息,“汝絮,本宫让你去查衍庆宫的宫人也是这个道理,贞妃娘娘不肯说是何人下的手,可这始终是个隐患,不管贞妃打算如何捏造事实,编造证据,本宫都不能让她得逞。”
汝絮点点头,“娘娘的意思是,在衍庆宫中找一个宫人为我们所用?阻止贞妃娘娘的意图?”
沈听宜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似是不经意道:“倘若充仪娘娘有眼线在衍庆宫就好了。”
汝絮或许是听到了,又或许是没听到,什么也没说,就颔首退了下去。
午时左右,知月回到了昭阳宫。
沈听宜给她递了杯茶,“别急,坐下慢慢说。”
院子里的两棵槐树树叶婆娑,落了一地的槐花。
花落无声,宁静过后,又来了一阵风,将地上的槐花扬起,吹散到院子的四处。
沈听宜看着面前铺展开的画卷,面色倏然一变。
知月缓了口气,迅速将事情说完:“小姐,安平侯世子送给您的那箱东西已经悉数送回,可这幅画作却被留了下来,奴婢是在小姐的柜子底下找到的。”
“小姐,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沈听宜指着那画中人,深深吐了一口气:“知月,我知晓云意拿石榴发簪的用意了。”
画上的石榴树栩栩如生,石榴硕大饱满,而幼时的她,就穿着一袭粉色的襦裙站在这树下,手里,还捧着一颗裂了缝的红石榴。
石榴花在北城寓意着什么,身为北城人,云意不会不明白。
所以,在众多的发簪之中,她才偏偏选择了那一支。
不是她以为的单纯的陷害了。
云意所求甚多。
可转念一想,沈听宜又起了疑:“她如何就能保证这簪子有用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