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只怕,只怕他们也不会轻易松口啊。”
乐阳侯压低了声音,如是说着。
徐韶华闻言,轻轻一笑:
“若是一个变成空壳的晏南,可以为他们阻挡一位劲敌呢?”
乐阳侯一脸茫然,徐韶华将变得温热的茶水轻轻一抿,这才道:
“韦巡抚的十年之期便在今年。”
韦?
乐阳侯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旋即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徐韶华一个劲儿的出神,半天这才挤出一句话:
“这,这,这也是徐小郎君猜到的?”
徐韶华笑而不语,乐阳侯这会儿端着茶碗的手都不由颤抖起来,里头的茶水激荡,一如乐阳侯的心。
此刻,乐阳侯终于意识到,自己之前是何等的幸运!
如此少年,只能交好,不可得罪!
梁向实被结结实实剐了三日,国子监却只放假了一日,回去后的头一件事,便是让众监生以此为题,写了一篇文章。
文章并未又太多的要求,是以有人赞扬江宁安之勇,鄙弃梁向实之恶,亦有人见今思古,引经据典,抨击逆贼。
本次文章并未排名,只请监生各抒己见,倒是百花齐放,十分热闹。
如此,两月光阴一晃而过,春衫渐薄,前去晏南调查梁向实通敌叛国之举的大都督这才带着通身的血腥味,如煞神般归来。
“启禀圣上,大都督及吏部侍郎求见!”
内侍急匆匆的脚步划破了御书房的宁静,但随着此言落下,景帝面上一喜,立刻道:
“快!快请两位爱卿入内!”
不多时,大都督和马清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马清整个人的脸上面上疲惫,唯独一双眼亮晶晶。
这会儿他落后大都督一步,看着那高大伟岸的背影,心里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上一次,他这般敬畏一个人,还是那个少年。
不过,相较于少年的足智多谋,让人拜服,大都督则是直接一力碾压过去,血洗整个晏南,让人既敬又畏。
但要是让马清来选,他宁愿在京城坐冷板凳,也不想再与大都督出公差了!
“臣等,见过圣上!”
大都督上前一礼,那厚重的石青官袍重重的落在地上,让景帝终于有了点儿真实感。
“免礼,赐座!两位爱卿快快入座!”
景帝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此番梁氏一族叛国之事景帝全权交由大都督处置,便是景帝此刻对于晏南事宜也并比不朝臣清楚多少。
无他,梁氏一族扎根颇深,哪怕是景帝也清楚自己身为帝王无法真正将其剜根。
放眼望去,满朝文武唯大都督有此魄力,既如此,倒不如让其全然做主。
待二人坐定后,景帝招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