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韶华对于这等痛打落水狗的事儿并没有什么兴致,这会儿他只是闲闲坐在一旁,品一段茗香,片刻后,这才看向乐阳侯:
“侯爷今日可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乐阳侯今日心思也不再梁向实受刑之上,这会儿听了徐韶华这话,只干笑道:
“咳,果然瞒不过徐小郎君,今日我来,乃是奉圣上之命……”
乐阳侯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许是那次竹青入宫之事,让圣上将他当成了自己人,这才屡屡对自己委托重任。
可自己这边尚且还挂着安王,以至于乐阳侯今日托词请徐韶华过来,仍心惊胆战,生怕被安王发现了端倪。
乐阳侯也没有想到,自己老大不小了,还要干这等年轻时都没胆子干的双面细作之事!
这会儿,乐阳侯胸口通通直跳,但还是强自按下,道:
“圣上的意思,是如今晏南巡抚已然空置,不知徐小郎君认为可有一争之机?”
说白了,就是景帝想要在晏南安插自己的人手,但是又不知从何下手,想要问问徐韶华有没有主意。
徐韶华也没有想到,圣上遇到此事,竟会冒险通过乐阳侯来询问自己。
但此事,徐韶华此前早有谋算,这会儿听了乐阳侯的话,只是用正常音量道:
“顺其自然即可。”
卫知徵看的正起劲儿,忍不住回过头来:
“什么顺其自然?”
“看你的热闹去。”
徐韶华和乐阳侯几乎异口同声的开口,卫知徵整个人瞬间僵住,看着二人,憋了许久:
“你,你们……”
卫知徵气的直哼哼,随后直接将桌子上徐韶华喜欢口味的点心都抱走,靠在窗边看的津津有味。
别说,梁世则那般嚣张,他爹瞧着也不怎么汉子嘛!
乐阳侯本要呵斥,但徐韶华却只摇了摇头:
“侯爷,无妨的。”
乐阳侯叹了一口气,随后又忍不住道:
“徐小郎君可否明示?何为顺其自然?”
那可是右相和安王,吃人不吐骨头,他们能把肉分出来?
“侯爷,有时候不争才是争呐。”
徐韶华吹了吹有些滚烫的茶水,捧在掌心,淡声道:
“梁向实在晏南五载,却私通外敌,侯爷不妨猜猜,如今的晏南还有几分利?”
乐阳侯一时失语,这事儿就有些难为他了,索性徐韶华也不曾想要乐阳侯回答:
“一个梁向实,可以随随便便砸出十万两白银,应是吸了多少民脂民膏,想来待此事查清之后,右相他们必有衡量。”
晏南现在只怕早就被梁向实吃成了一个空壳,任何事物毁坏容易,重建艰难,右相和安王会是那等顾虑民生之人吗?
乐阳侯听到这里,隐隐约约有些意会,但还是觉得有些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