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嗣灵便反映过来,有些不确定地望着她道:【你的意思是?】
【那天在我们进师兄房间之前,他就受伤了。】
从怀中掏出白帕,姚念芸将指腹上的血迹擦去,起身把桌上的木碗全都扔进水盆里,【忘了宗兆那天说的吗?】
【吾没忘。】
嗣灵舔了舔爪上的毛,【那天他说男主是绝好的炉鼎,是宗门的地基……】
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样,嗣灵一拍水盆,【地基?】
【再结合你方才同我说的初版剧情。】
姚念芸抹去脸上被溅到的水花,【抛开那些带颜色的噱头剧情不说,这一切剧情的起因契机,皆是因为师兄的那身血肉吧?】
她顿了顿,抬眸看向嗣灵,又继续说道:【我说得对吗?】
嗣灵尚在摇晃的尾巴忽然一僵,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它很想说,但它不能说。
毕竟这个答案,已然触动了这方小天地的底层。
三千天道绝不会让它轻易说出口的。
【没关系,我知道你上头上还有人。】
姚念芸把洁净术符往水盆中一贴,那水盆便自个行动起来,【答不出来也没事。】
嗣灵的沉默倒是印证了她先前的猜想。
她所穿的这本书,所有的剧情都是围绕着主角温无越而展开。
万事万物总会有根基起源,抛去那些流于表面的十八禁剧情不说。
这个书中世界的核心起源,不就是围绕着各方人马争夺温无越那身助人修行的血肉吗?
而她要做的,就是保持这个核心不崩溃,能平稳运行下去,如此便能得到一个好的结局。
姚念芸揉了揉太阳穴。
只弄懂底层运行的逻辑还不行,当下的重中之重,是把师兄给带离这片蜃境。
她望着嗣灵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伸手使劲揉了一把它的脑袋,“怎么了墨墨?一幅别人欠你钱的模样,不会还真有别的嗣灵欠你钱吧?”
“那倒没有,再说了,吾可不会向别的嗣灵借钱。”
嗣灵抬头,去蹭了蹭姚念芸的掌心,“诶呀,你又打哈哈岔开话题,对于这个事情,你就没有什么计划吗?”
“计划?”
姚念芸打了个哈欠,抹去眼角的水花,起身往回走,“我的计划是,现在该去睡觉了啦。”
嗣灵:……
是该说她松紧有驰,还是说心很大呢?
***
翌日一大早,姚念芸便躲在门框后,顺着门缝往院外望去。
因着昨晚下了一场小雨,此时院内薄薄的烟雾缭绕。
只堪堪能看得见人模糊的背影。
“师兄怎么还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