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皇后,莫峥嵘眼神一慌,急忙撇清,一口咬定道:“当然是朝政之事。”
朝政之事,爱莫能助。她这是多此一问,摇头嘲笑自己多此一举。
莫峥嵘神神叨叨,提醒道:“江美人,在陛下面前切勿提及皇后娘娘。”
江婉莹偷偷揪住了自己的衣袖,难道皇后这个孩子是设计得来的。比如,对萧景飏下了合欢散?
她嘴上笑盈盈,故意道:“这就怪了,明明是喜事,为何不能提?”
莫峥嵘脸色一沉,凶巴巴回道:“本官好意提醒,江美人好自为之吧。”掉头便走。
江婉莹隐隐觉得奇怪,总感觉莫峥嵘在回避什么。
这时,郝守信与两名太监退出寝殿。
郝守信累得满头大汗,对江婉莹说道:“江美人,老奴已为陛下宽了衣。”
这郝守信与莫峥嵘都是萧景飏亲近之人,或许郝守信知晓什么。
江婉莹仰首往殿内张望一眼,萧景飏确实宽衣解带躺在了榻上。
江婉莹客客气气问道:“郝总管,陛下为何这两日总是醉酒?”
郝守信捏着袖子,一面擦拭额上的汗水,一面乐呵呵回道:“那还不是高兴的,皇后娘娘有了身孕。那些流言蜚语不攻自破,江美人,你有所不知,早朝上再无人敢提过继子嗣一事了。太后亦是高兴得合不拢嘴,赏赐了好多东西与皇后娘娘。对了,陛下命夏尚仪去皇后娘娘身边当差了。”
高兴?原来萧景飏是饮酒助兴。
江婉莹双手不自觉紧紧交握,面上的笑意变得酸涩。
郝守信又笑道:“江美人,承宠最多,得抓紧点怀上龙嗣。”
江婉莹强颜欢笑颔首,喉咙似被什么掐住。憋着一口气上不来,说不出一句话来。
郝守信没有察觉异样,只道是江婉莹素来胆小,催道:“江美人,快入殿侍驾吧!”
江婉莹脚步慌乱迈进寝殿,将房门关上。背靠在房门上,重重喘了两口气。不由自主潸然泪下,接着又傻笑起来。笑自己愚蠢,竟然敢将一颗心全给了萧景飏。哭是真的心如刀割,疼得浑身发颤。若想斩断与萧景飏的这段情,宛若抽筋剥骨死上一回。
她不敢放声哭泣,支撑不住身子滑坐在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哭累了她爬上短榻。迷迷糊糊中和衣而睡。
崔府,书房。
崔文行对着崔远之,咆哮道:“皇后有孕,皇后怎么可能有孕?”
崔远之愤愤道:“孩儿觉得那些市井流言,说不定便是陛下故意放出来的。前些日子,在朝会上父亲咄咄逼人,逼迫陛下早日过继子嗣。陛下必定记恨,不然妹妹她也不会因为一丁点小事,便被降为了美人。”
崔文行气得捶桌,骂道:“你妹妹也是不争气,入宫这么久,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惹得陛下厌烦。”
崔远之为妹妹说好话,“也不能全怪妹妹任性,陛下不喜欢,妹妹做什么皆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