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峥嵘依旧低声:“回陛下,万事俱备,只待瓮中捉鳖。”
萧景飏诡异一笑:“很好,出发。”步伐坚定而迅速,大步向前迈出殿门槛。
莫峥嵘紧随其后而出。
郝守信习惯性跟了上去。
“郝公公,你不必去了。”萧景飏撂下话,头也不回行步如风。
郝守信嘀咕一句:“这是要出宫啊!”不过见惯不怪,向来陛下出宫只让莫峥嵘与暗卫同行。
少倾,到了宫门口。
宫门外,侯着一辆气派的马车。
马车轩窗镶嵌的虽不是黄金,却是金黄色沉甸甸的黄铜。
晨光映在黄铜上,熠熠生辉媲美黄金。
马车门垂挂着上好的枣色锦缎,风过微微晃动一缕熏香飘散出来。
萧景飏收起眼神中的冰冷,换上平和的淡然,踏上马凳进入马车内。
这辆马车是颜正霆府上的,车夫被莫峥嵘赶下。由一名暗卫接替作为车夫,挥鞭驱动马车。
莫峥嵘随之与一众暗卫上马,分别护在马车的前后左右。
马车内,颜正霆身着紫色朝服,面带疲色坐在一侧。
正中之位,自然让出给萧景飏这个皇帝坐。
颜正霆好奇道:“陛下,寻老臣有何事?为何不在早朝上说?”
萧景飏淡笑回道:“并非国事,而是家事,因此还是当面说的好。”
颜正霆念起颜安如曾说过,小女儿颜安霖被陛下不知安置在何处。既然是家事,必定是有关小女儿之事。
不过想起小女儿,余怒未消不悦道:“陛下所说的家事,莫非是有关老臣女儿之事吧?”
萧景飏颔首:“正是,朕觉得还是你们父女,当面详谈的好。”
毕竟是家丑,颜正霆没了往日的张狂,似有感慨道:“如此正和老臣之意,那便有劳陛下带路了。”
萧景飏笑而不语,径直闭目养神起来。
颜正霆近来觉得身子容易疲倦,亦合眼小憩。
郊外河中五艘花船,不远不近错落有致随波逐流。
暄风拂水波光粼粼,无数花瓣飘荡而来。
其中一艘花船上,立着两名头戴帷帽的女子。
粉衫女子是颜安如,碧衫女子则是魏尚宫。
颜安如手里拎着一个装满花瓣的花篮,向水中抛洒花瓣。
一片片落在水面的花瓣,被水浸染后越发娇艳。飘飘摇摇结伴,流向未知的前路。
不久撒完花瓣,颜安如将花篮递给魏尚宫。口吻低落道:“再美的花,一旦被人折下,便会枯萎凋零。”
魏尚宫不明所以,担忧小声道:“娘娘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