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玉冲他挥手,笑道:“常胜大人,劳您生火烤鱼啦。”
常胜猛地回神,面红耳赤应好。拾起仍在草地扑腾的鱼儿,掏出短匕杀鱼刮鳞。
常胜一只鱼还未处理好,谢怀玉又扔了两条鱼过来。
阿清嫌弃鱼血的腥味,掩着鼻尖犹豫着要不要帮忙处理鱼。
谢怀玉上岸,抽出自己腰间的短匕,到常胜身边打起下手。
阿清见状,则去拾柴生火。
常胜开膛破肚掏鱼的内脏,谢怀玉负责刮鱼鳞。二人配合默契,很快将鱼收拾干净。
阿清负责烤鱼,谢怀玉与长胜到溪边清洗双手。
沾了鱼腥味的手,无论洗了多少遍仍是一股子腥气。
谢怀玉甩着手上的水珠,嘟囔一句:“算了,这味道一时半会洗不掉的。”
常胜听到,默不出声去向自己的马匹前。从马鞍上的包袱里取下装酒的酒囊,折返到谢怀玉身边。
“谢小姐,用桂花酒净手吧,多少能去掉些鱼腥味。”
谢怀玉舒眉展眼赞许道:“这倒是个好法子。”摊开手,等着常胜为她倒酒净手。
被焦阳晒热的桂花酒,挥发出浓郁的清甜。温温的酒水浇在掌心中,登时酒香四溢,弥漫四周。
谢怀玉素来喜欢酿酒更喜饮酒,这次披星戴月的赶路,好几日不曾开怀畅饮。馋得抿动红唇,巴不得痛饮上一口。
她抢过常胜手里的酒囊,忍着抓心挠肺的酒瘾,催道:“来,你也快洗上一洗。”
常胜扭扭捏捏犹豫着不敢伸手,说到底谢怀玉都曾是宫里的娘娘。男女有别不说,更有身份压着呢。
谢怀玉只想常胜尽快净了手,余下的酒水便归她了。
见常胜磨磨蹭蹭,谢怀玉眼疾手快捉住他的手掌,顺势将酒水浇上些许。
谢怀玉的掌心不算滑嫩,带着常年习武的薄茧。说到底是女子,多少有些软和。
常胜慌张拨开谢怀玉的手,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我,我自,自个来,来,就行。”
谢怀玉不满批驳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害什么臊啊!”
常胜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辩解的话,闷头由着谢怀玉淋了酒洗了手。
谢怀玉摇了摇酒囊,听着酒声喜滋滋道:“还有一半,正好就着烤鱼喝。”
谢怀玉拎着酒囊,去帮阿清一同烤鱼。
常胜望着谢怀玉潇洒的背影,暗骂自己迂腐不化。人家一个女儿家都能坦坦荡荡,他一个男子汉还不如女子不修小节。
又过了一日,辰时方过。
萧景飏下了早朝,回勤政殿换了一身月白色的常服锦袍。
郝守信方将一条镶金的鞶带,为萧景飏扣上。
莫峥嵘在外求见,萧景飏挥手命其进来回话。
郝守信识趣退到殿门外。
莫峥嵘上前近身,小声奏道:“陛下,按您的吩咐,此刻中书令正在宫门外等候。”
“一切可都布置妥当?”萧景飏眼神阴沉,语气更是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