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赋见他如此震惊,不明所以道,“许多有道侣的师兄师姐都会拜托我炼制益神丸啊,拿这个做结契礼物师兄不喜欢?”他说着还挺苦恼,极力向玄赢推荐,“师兄你肯定是不了解才觉得它不好,他们说服用过的都觉得很不错,有益壮大神魂,很实用。”玄赢想把他的嘴缝上,黑着脸说,“我神魂很强大。”梁赋了然,“可以给沈师弟服用的嘛,师兄你要替沈师弟着想,就这么说定了,别的贵重的礼物我真的出不起!”玄赢沉默地盯着自己把贫穷写在脸上的师弟,到底没忍心继续压榨他,贫穷的滋味,玄赢还是很清楚的。总之……阿冕应该不缺小梁的这点礼物吧,玄赢回忆着沈师弟饱满的芥子袋不确定地想着,大不了到时候混在一堆东西里面,沈时冕估计不会那么闲一样样清点的,糊弄过去不成问题。梁赋的穷和玄赢的原因不同,每一个炼药师都是拿巨量的灵石灵晶堆出来的,有再多份例都不够他烧,玄赢便迟疑地同意了,随后又忍不住补充,“其实随便送点什么都行。”梁赋大手一挥,“那怎么成,师兄结契这么大的事,我送的太寒碜,岂不是让凌霄阁的人看轻了咱们玄江门,到时候师兄你在沈师弟面前多没面子。”玄赢心说你送这玩意难道我就很有面子了?但他也不能说你送给沈时冕是在存心折腾我,只能把话咽回去。幸好这时候东里长老回来了,把玉简交还给玄赢后笑眯眯地嘱咐,“确定了日期后一定要通知我。”玄赢欲哭无泪地答应下来,东里长老绝对是冲着看热闹去的。算了,反正都已经这样,调侃着调侃着也就习惯了,玄赢自我安慰地想着,赶紧拖着梁赋逃离了东里长老的视线。他连夜回到自己住的小院,将剩下的东西都收拾干净,揣上了斑斑和巨蛟,梁赋这会真有些依依不舍了。玄赢回秀山院这一个月,因为沈时冕不知所踪,所以除了修炼外,玄赢还经常去找梁赋转移注意力,打发时间,梁赋就没什么师兄要走的实感。这会手续都办完后,梁赋眼看着玄赢的院子逐渐空置,表情就没那么愉快了,磨磨蹭蹭到玄赢身边,“师兄,我能再请几天假跟你回去,等你大典结束再回来吗?”玄赢目不斜视地打开隔壁沈时冕的结界,无情地打破了梁赋的幻想,“不行。”梁赋可怜兮兮地垮下脸,“可是师兄你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的,带我回去能帮帮你啊。”玄赢继续拒绝,“凌霄阁和我们玄江门那么多人,用不着你一个炼药师来帮忙。”梁赋借机逃学的愿望被玄赢打回,苦着脸想自己哪里得罪了师兄,眼看玄赢熟练地开始收拾沈时冕的院子,忍不住问了一句,“沈师弟人呢,为什么东西都是师兄收拾?”玄赢顺口答道,“他在孑立院,他的东西我收拾有什么不对?”梁赋被他理所当然的态度噎了一下,心里的小人偷偷嗷嗷地哭,我再也不是师兄最疼爱的师弟了,面上却只是继续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玄赢,“那师兄,我舍不得你嘛。”玄赢轻拍他的脑袋,“人总要学会断奶的。”梁赋计划失败,撇撇嘴,看玄赢将沈时冕摆在各种架子上的玉器、芥子袋、灵器都扫荡一空,也上去帮忙,不过沈时冕的东西并不多,重要的也大多带在身上,这里也就剩下些琐碎的物件,不一会就收得差不多。梁赋没去碰沈时冕卧房里相对私密的物件,他晃悠到了摆放丹炉的房间。看到丹房,梁赋也不得不对沈时冕说声佩服,相比较痴迷习剑的纯剑修玄赢,沈时冕的涉猎就广泛多了,他于修剑天赋上逊于玄赢,其它的奇门巧术上却是玄赢完全没法比的。玄赢要按时保质地完成澹台长老的功课都灰头土脸,更别说深入钻研。梁赋随手摸起一本《丹术注解》翻了两页,目光居然黏在上面挪不开了,沈时冕于丹术上也只是略有涉猎,当然不如梁赋家学渊源,但这本丹术注解上记录的只言片语却给了梁赋不少的启发,让他一时看得入迷。玄赢收拾完其它地方后,不见了梁赋的影子,一路摸到丹房,就见梁赋盘膝坐在那,捧着一本书专注地读着。梁赋完全没注意到玄赢的动静,直到书被抽掉,梁赋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玄赢随手翻了翻丹术注解,见都是些炼丹心得,顿时失去了兴趣,正要把书一扔,却发现随手翻到的一页涂着潦草的几个字:玄赢是我的。不由心头一跳,扭头去看梁赋,见他面无异色,应当还没看到这一页才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