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没料到玄赢这样自信,有些词穷,“但我现在的修为,并无把握能彻底压制玄清子,可能护不住你们。”经历了邪气的剥离压制和沈时冕这番折腾,沈蕴确实元气大伤。玄赢满不在乎,“那你就不用管了,就说想怎么办吧?”“好了师兄,”沈时冕出言打断玄赢的质问,“你问师尊不如问我,师尊会尊重我的意见的,对吗?”话题被沈时冕拦下抛给沈蕴,沈蕴原本还想说些什么,触到沈时冕捉摸不透的淡漠目光,一时哑然,最后也只是点了点头。沈时冕和玄赢都很清楚,剑魄本就属于湛赢剑,不管旁人再怎么打算,剑魄是一定会回到玄赢身上的,其他人的意见根本无关紧要。玄赢还是像个随时要被点燃的爆竹,不过沈时冕都这么说了,他也就偃旗息鼓,不满地啧了声,倒是的确放弃了自己幼稚的行为。沈蕴瞧得颇为惊奇,他确实没料到,这个从来和沈时冕针锋相对的玄清子的大弟子,竟是真的喜欢沈时冕,那股回护之心毫无掩饰,纯粹热烈地几乎灼伤他。事情就这么定下了,玄赢去办他们被耽误了一个月的结业手续,沈时冕则留下来帮助沈蕴巩固之前的成果。此时秀山院大比只剩最终的决赛,玄赢却根本不想留下来看决赛。开什么玩笑,不趁现在赶紧跑更待何时?现在所有人还处在震惊中,加上秀山院大比吸着他们的注意力,没彻底回过味来,等他们反应过来,玄赢恐怕要被所有人围观了。当众宣布一时爽快,面对后果玄赢忍不住就头皮发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但那些小弟子能甩脱,负责办理结业事务的长老就没那么好打发了,更倒霉的是,今日当值的恰巧是带沈时冕去阮南秘境中历练的东里长老。面对东里长老震惊中带着揶揄的眼神,玄赢一瞬间想拔腿走人。这回轮到东里长老笑眯眯的,“你小子很有能耐嘛。”玄赢挠挠耳根,装傻,“我本来就是公认的天才,如今升入圣阶结业根本不值一提。”东里长老没好气地捋捋自个的白胡子,“别跟我装傻,你当我老头子耳目闭塞什么都不知道?”玄赢之所以星夜前来,就是图个人少清静,谁成想碰到东里长老,暗道倒霉,面上装傻到底,“东里爷爷舍不得我结业吗,我也舍不得东里爷爷的。”东里长老不知从哪变出根拂尘,照着玄赢手臂上抽了一下,“还装,是不是连结契大典都不准备通知我老头子?”玄赢顿时又羞耻感爆棚,一时垂眸不语。东里长老又和普通弟子不同,因为对玄赢很关照,每次玄赢和沈时冕闹出事来,基本都是东里长老解决的,对他们俩的“恩怨情仇”可算是知根知底,还劝解过玄赢不少次,冷不丁来这么一下,把老人家都给整懵了。东里长老瞧他的样子,好气又好笑,“你动作倒是快,什么时候的事,我在阮南秘境就瞅你们俩不对劲,那会你们就有意思了是不是,我老头子白替你们担心。”玄赢无奈,但东里长老说的也不完全错,可不就是在阮南秘境绑了那么根夭寿的鸳鸯线,才启发了他,只能打哈哈,“没有的事,我们就是突然开窍了。”东里长老笑骂了句臭小子,随后又皱眉警惕道,“你该不会是想出了新的馊主意,把人哄到手再始乱终弃吧?”玄赢服了东里长老丰富的想象力,自己在对方眼里是怎么个小恶魔的形象啊,揉着额头嘟囔道,“谁会用这种方式来整别人啊,整他还是整我自己。”沈时冕可快让他招架不住了。修真者耳朵尖,东里长老把他的话听在耳朵里,这才稍微放下心,“也是,你虽然皮了点,但向来有分寸,不会做到这个地步。”说罢东里长老自顾自点了下头,“时间这么紧,我得抓紧去准备贺礼。”玄赢又羞窘又感动,虽然玄清子和玄真不做人,但他身边还是有梁赋和东里长老这样对他好的人,正因为他们的存在,玄赢从未把消灭玄清子和他同归于尽作为目标,他要好好地活着,活得比任何人都恣意潇洒。有些人不能想,一想就到,梁赋一阵风似的冲进来,“大师兄,我就知道你在这。”东里长老接过玄赢的申请玉简去给他和沈时冕办手续,玄赢转向梁赋,就听这位五师弟张嘴就说,“大师兄,你要益神丸吗?”玄赢从没听过这种丹药,“什么?”梁赋理所当然地说了一句话,玄赢差点把他丢到罗刹海去喂妖兽。小梁简直没有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