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要等到何时,三年五载、十年二十年,也尽在他人的一念之间。他望眼欲穿地企盼过,夜不能寐地恐惧过,也咬牙切齿地咒骂过,但是此时此刻,洛凭渊就在面前,宽赦还是来了。他怔怔坐着,一时竟忘了谢恩,忽而问道:“凭渊觉得,我能帮得上你?”洛凭渊颔首:“我早就说过,三皇兄自有才干,不输旁人。”在她想来,安王涉政不大合适,但经管皇庄玉田,处理一些宗室内务和典仪,应能胜任有余。话音落下,两人都想起了天宜二十一年的雾岚围场,帐内珍馐满桌,一身大红锦衣的安王借酒装醉,一边满饮杯中的楚江春,一面朝洛凭渊高谈阔论,欲享尽红尘富贵。当年对话仿佛重现耳畔,而世事命途,也已转过一场轮回,来到新的。洛君平从怔忡间回神,他才二十七岁,不必十年八年,不必蹉跎半生,现在就有机会从头开始。他再不多想,起身跪倒,声音沙哑却神色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