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出来,自顾自地去盛姜汤,声音不轻不重,咬字清晰,“辛苦钱,没有打折的道理。” 秦殊一噎,拿在手里的热汤都感觉凉了半截。 他说得确实不错,但她可真是一遭又一遭的欠钱,得尽早找个能谋生的法子。 她眼睫微垂,目光落在还在飘散的热气上,忽然问:“这村中之人你可都识得?” 裴云谏端着碗朝外走去,自她身前略过,立在院中,冬日柔软的曦光落在他欣挺的身上。 他穿着件月色氅衣,长身玉立,面目清凌,举止都端方有仪,令人瞧着十分舒心。 “想让我帮你认人?”裴云谏手脚有些凉,暖洋洋的日光晒着倒是暖和许多。 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 秦殊几步路到他跟前,离他不算近,但裴云谏却轻嗅到一丝皂荚浆洗过衣裳的清浅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