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深红浅红糅成一堆,碾上去, 便多情地沾附在靴底,粉身碎骨之际,催发出最后一腔热烈的香气。 夏风涌动, 疏疏帘幕间,一线沉水销金兽。 怀禄候在门前, 远远望见那一袭黄袍只身入园, 压着嗓子唤了声“爷”,快步迎上来, 笑着朝里努努嘴:“刚喝了药, 睡下了, 您且轻点儿。” 雍盛点点头,解了半臂凉衫, 轻手轻脚钻进卧房, 见人安安稳稳地躺在榻上, 心下稍安。 屏气敛声地走近了,先是小心翼翼抽走散落在枕侧的书帙, 安置到随手可及的几案上, 而后朝香炉里添了一把香,抬脸时感觉到拂面的风里透着些许潮气,又起身阖上一半窗。 行动间许是发出些细微的声响, 再扭头时, 正对上那人一双狭长清泠的眼。 雍盛懊悔,孩子气地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