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原来你竟然是吃醋了!”依旧是歪倒在床头,轲渭也依旧是一脸的笑嘻嘻。他是没什么可怕的,亓諵这副模样,他看着可谓是非常开心。“吃醋?你说在说我?”轲渭点头,“正是如此。那刘好是个老实的,想着跟我多说些你的事情,让我多了解一下子他的真正主子,结果却被你生生误解,你就是吃醋了,吃醋,刘好对我你对你更是知无不言了!难道你不知道,其实是你整日里板着一张脸,他自然是怕了你的!”“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向我这种人,性子就是喜打喜闹,自然他们愿意跟我多说一些,比如,门前的石狮子上面被你撒过尿,再比如,后花园里的木棉花曾经被你摘来送给你母亲当贺礼,这些呀,我听着都可开心了呢?”看着轲渭越说越是兴奋,亓諵真想即刻塞住他的嘴,“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这些有的没的想来都是你自己胡编乱造的吧,你这胡言乱语的本事倒是不小,竟然还放肆的编排起我来了,我看你啊,是欠鞭子伺候了!”亓諵越是面色不愉,轲渭越是更加的放肆,他的话里真真假假。不过就是怕亓諵听出些什么,他想倾诉,却又不敢一一细数当年从亓諵口中亲耳听到的那些过往,太过私密,也太容易暴露了他自己。而且当年之事,若是真的被他说得漏了馅,哪怕是他悔得肠子都青了也是无法挽回了的,他虽然是喝了酒,可无论何时何地,这个底线是他不敢破的,他是不会让亓諵知道,他是谁的。这一番胡闹之后,轲渭的酒醒了七七八八,看着亓諵作势真的要去拿鞭子,他也就怂了,等到亓諵凑得近了他就整个人钻进了亓諵的怀里,抱住了他的腰,哭哭唧唧的求饶,“我再也不说你小时候的事情了,从今以后,我的眼里只能看到今时今日英明神武的你,才没有那些,没有了!”“满身酒气,从我身上滚下去!”亓諵自然也不是真的生气,他也知道这是轲渭在插科打诨,他的包容虽不明显,却也是实实在在的,若是换了其他任何一人,他亓諵的鞭子,早就已经是狠狠的抽了下去了。这夜,两个人缠绵在浴池之中,是轲渭使劲了浑身解数拼力讨好,而事罢之后,亓諵说了句,“你这种奖励,以后倒是可以多多益善。”亓諵并非贪欲之人,也并非真的沉迷,但越是清醒,所说之言,才越是让他自己知道,这话有多不可信。接连三日,轲渭都是吃了睡睡了吃,再加上偶尔去捉弄一下乔安打发一下时间。亓家大宅他能去的地方都被他转了遍,他却从未有过想要出去走走的打算,亓諵倒是说过让刘好带着他转转夜市,说是那里有不少小吃,轲渭听了眼睛倒是闪了闪光,开口问的却是,你有时间吗?你有想吃的吗?亓諵不喜哪些地方,也无心前去,他现在正在为着前几日的皇帝所言做些准备。去鬼谷之事他早晚也会告知轲渭的,他想要的,是轲渭心甘情愿的跟随他去,只是现在一切还未准备妥当,告诉他,也是为时尚早。看到亓諵兴致缺缺,轲渭就说自己对那夜市没有兴趣,亓諵也就作罢。而本以为可以继续清闲的看看花草树木,偶尔和亓諵缠绵的轲渭,却被亓老妇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日,不过午后,家里突然是热闹了起来,被请到了前厅的轲渭看着眼前的各色美人,差点舌头打结,让牙齿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老夫人不过是几句话,就让轲渭知道了今日这做派到底为何,原来,老夫人是想给他的宝贝儿子,亓国的鳯諵王找一个可心的偏房。亓国的民风,竟然是已然开放到如此了,这些小姐们不少都是官吏之家,竟然就被人聚在了这里,简直是让轲渭大开了眼界。这好像就是皇帝选妃一般的隆重了。面对着这眼前的脂粉味浓重的女子,轲渭连着打了不知多少个喷嚏,好不容易从刘好手中拿了手帕掩盖口鼻保住了一会儿仪态,老夫人就已经是拉了两个小娘子到了他的眼前了。“我之前已经是和諵儿说过了,他应该也是跟你打过招呼了吧,你瞧瞧,这两个姑娘怎样?他们以后也是要跟你一起伺候諵儿的,你若是能喜欢,那自然是最好。”老夫人的话轲渭一愣,什么叫跟自己说过了,又是什么叫做一起伺候。轲渭笑的身子打了颤,歪倒在了椅子上。他一个从来都是坐无正形的小子,坚持了几日之后,终于是在老夫人面前破了功。果然,老夫人下一秒就已经是皱了眉,瞪了眼,那神情好像恨不得立刻把他赶出亓府一般。刘好有些看不过去的拉了拉轲渭的衣袖,轲渭才是勉强的回了神,坐正了。“夫人,真是对不住了,实在是太好笑了!”“你到底是在笑什么?”老夫人冷着脸问。“老夫人啊,我不过是给将军暖床的,我怎么能帮您给将军选偏房呢?我呀没这个资格,您可真的是高看我了!”内宅:桃花债轲渭此言一出,老夫人即刻就是黑了脸,也是立刻让刘好将轲渭拉入了里间,自己也跟了过去。外面人多嘴杂,有些话不能为外人道。刘好深知大宅规矩,拉着轲渭的力气着实是大了些,轲渭收着力气任他推着,是踉踉跄跄的被按到了椅子上,这坐下之后才是反应过来,这深宅大院的,他刚才所言难免是欠些思量。亓老夫人是专门挑了亓諵不在的时候来了这么一遭,想的是趁着人不在,她就可以一个人对付轲渭这个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的小辅卿,辅卿官职低微,就是比打杂跟班好一点,有个名头罢了。轲渭只要是被逼着点了头,那亓諵之前已经答应了的事情自然也就是没了转寰的余地了。老夫人也是操心的命,还不是怕自己的儿子事到临头又会反悔,想快一点解决此事。只是,轲渭这个看起来无甚根基的小子却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也让她气上心头。亓諵口中的那日所言的想要许诺一生难不成还是假的?轲渭的那句暖床的实在是有些刺耳,这究竟是这小子的信口胡诌,还是諵儿被他骗了!再或者,难不成是諵儿骗了她?不,不可能。之前的那点好感,好像在这一刻都被轲渭那不顾及形象的笑,弄得烟消云散了。亓夫人还是在安稳度日之后的十几年后头一遭如此气急败坏。亓老夫人起了脾气,摔了茶杯,这里间空间不如前厅厅堂宽敞,这一声,也真真的吓人。一旁原本像个木头不知所措的刘好这时急忙上前来劝阻,老夫人也好像一下子找到了发泄口,也不管什么端庄贤淑了,抓住了刘好的袖子,指着轲渭问,“刘好,你来说,諵儿和这个轲渭是什么关系?可真是如这个小子所言?你可莫要也跟着骗我,你毕竟还是我亓家的家奴!”刘好跑不掉不敢躲,他是个老实的,便将自己眼里瞧见的,心里想的说出来,“这,老夫人,刘好觉得将军对轲渭很是宠爱有加!他们,他们之间其实恩爱的很。”“宠爱有加?那这个小子怎么的只说自己是个暖床的,我儿子从小就洁身自好,身边出入的人哪有像他这样被领进家门的,难不成真的是我儿倾心一片,这小子却根本不在乎我儿的深情?到底是谁在说谎!刘好,你继续说,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我儿子怎么的就傻傻的将人领进了家门,还没得个好名声!被他这一说,我儿子竟像个浪荡子,纨绔子了。”轲渭此刻终于是觉出来不对劲了,他也是深感冤枉,这老夫人,还真是喜欢咬文嚼字,他的自我嘲弄怎么的就变成了给亓諵泼脏水了,他的眼珠一转,又是一番思量,难道,竟然,难不成亓老夫人还以为自己和亓諵山盟海誓了,他倒是想啊,可亓諵明显不过是做做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