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笛声此刻响起,蛇闻声起舞,几下扭动之后,乔安昏厥过去了。“还不错嘛,现在才晕!”轲渭走了过来踢了他两下,冷冷的道。“背后总是嚼我的舌根子,甚是讨厌,今天就让你先小小的领略一下什么是鬼滴子的本事。你个小子啊,多亏对諵哥还算忠诚,不然,我早就剥了你的皮,去喂蛇了。”回鳳諵王府的路上,刘好觉得这会的乔安有些恍惚,探上他的额头也没发现他发烧,问了几次他也是晃着脑袋不说,却总是又一个人嘀嘀咕咕的说着,我这是做梦了吧,一定是梦。坐着轿子假寐的轲渭听着外面的对话心里笑的不行,觉得乔安这小子真是傻,不过傻点也好。傻点蠢点,也总好过都是算计背叛他人。轲渭做低伏小,进了亓家大门脚步缓缓,他是头一遭进入这里,想要仔细得记住这里的一草一木。老夫人年岁大了,看不惯的事情也不会忍着,轲渭这样的俊俏小子,若是街上遇到,她到是看着欢喜,可这如今,他的身份成了他儿子的枕边人,她就是心里堵得慌,所以轲渭进门以后,她一直都冷着脸,没个好颜色,只不过,轲渭给他敬茶的时候,她还是接过了,还给了红包一个。亓諵这孩子一向懂事听话,却只除了一件事,娶妻生子。一个人过了那么多年,身边也没有一个嘘寒问暖的,老夫人心疼,总想给他张罗,他返城那一天,也是老夫人提前放出了消息,惹得那些姑娘都去看热闹,谁知就接到了亓諵暂不回家的通知,然后就是消失几天。她忍不住去别院找人,看见了再他床上睡得正欢得轲渭,这心里,开心一半,悲伤一半。就知道他的儿子没忘记那人。男孩子就男孩子吧,不是她想的开,而是只要儿子喜欢,她怎么也得喜欢不是。就因为有这样一位母亲,亓諵才是战场征伐毫无顾忌,可有时候他也明白,他不喜欢的来自母亲得唠叨,也是一种关怀和爱,这份爱,他不能辜负,即便逃避,都有时候会愧疚不堪。躲了几天的亓諵给老夫人准备了不少东西,老夫人也给自己儿子备下他最喜欢的好酒好菜,而看着他们母慈子孝的轲渭,十分羡慕,也从心底里开心,为亓諵开心。今日轲渭十分乖巧,三分酒醉之后也被乖乖扶回了客房,留下那母子二人诉衷肠。“諵儿啊,你可是就认定他了?”老夫人心里不像得到肯定的答案,却又忍不住想问。亓諵自己都不清楚,可在母亲面前又不能否认,否则也就没了留下轲渭的理由了。“儿子打心眼里喜欢他,他也是一样,把他接进家里也想让母亲和他多相处相处,我常年在外,母亲一人在家,儿子也有很多不放心的地方,日后,若是我再出征,可谓就可以留下照顾您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老夫人直想伸手打他,“他一个半大小子,怎么能照顾我,我让你娶媳妇是怕你孤单,他一个男孩子但也好,可以跟着你出征,陪着你。”亓諵眼角湿润,抓起母亲的手一阵抚慰,“母亲,是孩儿不孝。”老夫人此时叹气,想了想又忍不住的老调重弹,“你跟他说说,要是,要是他不介意,你就找个偏房吧,我就是想抱个孙子,你跟他说说啊,记住了!”本就是假的,本也不会成婚,何必这个时候再做一回坏人忤逆母亲,于是,亓諵点了头,换来母亲宽慰一笑。今日一切波澜不惊,亓諵送母亲回房之后,没回自己那处,而是走到了轲渭的客房。轲渭此时并未睡觉,好似正在等着亓諵一般。两人四目相对,在这红烛闪烁之时,不知为何,久久都没人开口说一句话。直到门外刘好敲了门送了水,轲渭这才是开口,“等你呢,想跟你说会话,说我今天很开心。”内宅:桃花债轲渭的开心溢于言表,一张脸羞的犯了红,一眼瞧去,亓諵就知道他是喝了酒。还以为,鬼滴子是不会喜形于色的,亓諵走了过去,先是在轲渭的脸上摸了一把,薄汗已经布满了他的鼻尖,脸颊也是湿乎乎的。“喝了多少酒?”轲渭一把抓住他的手指头,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你猜猜看,猜对了有奖!”“果然是喝的醉了!”亓諵一伸手,抓住了他不远处的三个小酒壶,在他眼前晃了晃,“三壶,对不对!”轲渭嘻嘻的笑了笑,“你坐下,我来给你奖励。”看着他这样子闹,亓諵此刻并未有丝毫的不耐烦,而是轻轻的摸了摸他的手,坐在了他的身边,低头看他,等着他的奖励。轲渭眉眼弯弯,酒醉姿态尽显俏皮,他不是真的醉了,只是想借着这酒意拉着亓諵多说说话。比如想要说说,内心深处对这个亓家大宅的渴望,那是怎样一番得偿所愿。也比如想要说说,那些亓諵口中的曾经诉说,在他心里有多铭记于心。不过,一切也都是想想而已。脑海之中千百轮转,到了要出口的时候,还是变了。“刘好带着我在这院子里转了几圈,我发现了好多有趣的地方,我来说给你听听吧!”轲渭抱着亓諵的胳膊,歪着脑袋蹭了上去,眯着眼睛让自己被酒精微微麻痹了的大脑清醒一点,那花香,那叶繁,还有那门口的石狮子都一点点的开始出现在轲渭的脑子里,和亓諵曾经的话重叠在一起。“你说,我听!”“好!”在轲渭的心里,和亓諵相处的那些岁月很短暂,却也很明媚,明明是嗜血杀伐的战场之上,却让他沉寂太久的心开始了不一样的跳跃,最不该动心的时候,他动了心,也殇了情。人也许总是这样,越是无法企及的感情,却是会念念不忘,就如同,轲渭的百般示好,在亓諵这里应当也不过是好儿郎的兄弟义气。轲渭很喜欢缠着那时候的亓諵,缠着他说有关于他的一切,细小琐碎也都好像不想放下,为的不过就是别离时候给自己一点念想。而在轲渭记忆里最为深刻的就是,这座亓家大宅的一切,想着彼时,再看眼前,那一草一木明明已经是几载时光恍然而过,却好像还是如同当年亓諵所言,未曾变过。“偏宅荷花池上的那一座小桥,我看着挺好看的,拉着刘好陪我走了几道之后,我好奇的数了数他的石墩子,竟然不是对称的,左边的第二个被人砍断了!我钻了下去瞧了瞧,发现了一个秘密,那下面啊,竟然藏着一个盒子,盒子里有好多磨得滑溜溜的小石头,你知道那是谁的吗?”轲渭说了几句已然是攀到了亓諵的肩头,就歪着头看着他,问着他,呼吸交错之际,轲渭总算是得到了答案,“我的,我七岁时候藏的,那石墩子,是我父亲一剑砍断的。”“呀,竟然是你的呀!”轲渭做着很是惊讶的模样,也很得意的拍了拍亓諵的肩膀,“你小时候也这么有趣啊,真真的有些看不出来,那石墩子断面十分光滑,也不像是被水流积年累月冲刷的结果,想来,你的爹爹也是一位功力深厚的大侠!”曾几何时,亓諵可以在轲渭面前知无不言,但是现在,很显然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这就是你给我的奖励吗?我可不觉得。”轲渭却像是没看到亓諵的些许不悦一般的继续道,“当然是奖励,孩童时期埋藏起来的宝贝,被我给找到了,这难道不是天大的惊喜吗,可见你小时候也是顽皮的很,幸福的很,不然,如今堂堂的威武大将军,亓国的鳯諵王又怎么会有那样一段纯真的时光,这难道不是奖励?”“巧舌如簧!”亓諵摇头起身,脸色不愉,“刘好那小子也是知道这件事的,恐怕也是他告诉你的吧,他这个奴才对你倒也是好,我看以后,就真的要他只伺候你一个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