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有细小的浮沉在安静地游动。
林沉低头坐着,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久到医生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林沉才缓慢地抬起头。
他的眼睛有些失焦:“我?”
“我随便吧。”
“怎么都行。”
冬天不知不觉间过去,等到丛嘉再次回到海市,雪早已经融化了。
春风将郁金香吹得微微摇曳,丛嘉躺在花园的摇椅里,看着天空出神。
“嘉嘉,你今天不是,林沉仰头看着房顶的吊灯,是磨砂玻璃的材质,在暖色的灯光下,像遥远到看不清的幻象,也像别墅露台上模糊的人影。
林沉像是陷入了回忆,停顿了许久,才缓慢地说:“我不害怕她离开。”
“我害怕她留下来。”
或许是他的声音太低,又或许是这个回答过于出乎意料,医生问:“你说什么?”
“我好像很少和你提到我的婚姻。”
大概是想起了丛嘉,林沉的声音变得很温柔。
“但我们的结合,最初并不是因为相爱。”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那笑声很苦,很涩。
“更或者说,是出于我单方面的执念。”
“但医生,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或许这话很俗,但她像是我的天使,以前过得很苦的时候,我想到她,似乎就不那么难受了。”
林沉的声音开始变得她气息有些不稳,主动结束了这个吻。
丛嘉把头抵靠在他的肩膀处,用柔和的语气说出威胁的话:“你再不把自己当回事,我就生气了。”
林沉安静了些许时候,才说:“好。”
他像是想逃避这个问题,又说:“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丛嘉看了看时间:“有点晚了,现在吃早餐不上不下的。”
“那我给你做brunch,三文鱼班尼迪克蛋?”林沉问。
“好。”丛嘉笑着说。
林沉摸了摸她的脸颊:“那你坐着等。”
“我想看着你做。”丛嘉跟着他走进厨房,看着林沉从冰箱里取出鸡蛋,有些跃跃欲试地说:“你教我吧,我也想试试。”
“对了。”丛嘉说:“前些天我看到个很适合你的东会儿,声音沙哑:“下次是什么时候?”
“明天?后天?”丛嘉狡黠地很远:“我失去记忆时候,她对我还没什么感情,像是普通朋友,即使是这样,她都说会陪着我,说可以等我恢复记忆再离开。”
“现在即使她豫:“现在是温哥华时间的早上五点。”
“算了。”丛嘉礼貌地说:“不急,你问到了再告诉我。”
挂了电话还没半秒,周回雪在后面惊叫:“打开了,嘉嘉。”
油墨的香味散出来,古朴而简约的书房打理得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