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8日晚,9点45分。幽蓝壮阔的海面上,星光从天空中遍撒下来。东沙岛东南方10公里的海面上,一叶渔船,静静地悬停着,灯火辉煌。“老张、阿云,加把劲,最后一组延绳钓了,收完咱们结束。”孙庆军坚守在延绳钓收线机旁边,和张洪涛孙庆云一组,依然在有条不紊地收着鱼。但速度也不如白天时快了,毕竟连轴转着忙碌了将近18个小时,就算机器也差不多该冒烟了。10点20分,终于收完最后一枚钩。这一组钩的鱼获不差,也有两三百斤的好鱼。不过船员们都很淡定,主要也是庆祝不动了。忙活了这么久又累又困,上眼皮子和下眼皮子在打架,再加上夜里的海风吹过来,往脖子里钻的冷。现在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赶紧结束手头上的活,躺到床上蒙头睡他八个钟头。“行了,你们赶紧去喝碗热粥暖暖身子,钓钩这些就明天早上再弄吧。”楚洋从孙庆军手里接过送鱼的小推车。“那好,你自己小心点,筐里有条石头鱼,别被扎了。”后者叮嘱道。楚洋点点头,推着小推车朝冰舱走去。在门口取了件羽绒服穿好,他才推门倒拉着推车进入了冰舱。今天已经立冬,海面上夜里的温度也就十几度,外头风又吹的呜呜响,身上根本没有余热。不穿好羽绒服进到零下十几度冷库,楚洋可受不了。走进冷库,他开始把推车上的鱼往货架上扛。大筐在底下,小筐在上面。摆放好后,楚洋又哈着手清点了一遍今天的鱼获。大筐18筐,小筐26筐,3000斤出头是有了。看起来数量不多,两吨都不到,但要知道,今天没怎么拖网,主要是靠延绳钓钓上来的鱼。所以今天的鱼普遍个体更大、品种更多,总体划下来单价高于普通鱼群。尤其是其中有五六筐蓝点马鲛,现在已经单价过40了。光这些就值个两三万块钱。更何况还有黄唇鱼、大黄鱼,以及那一活水舱的虾蟹和石斑鱼。加起来少说也有个两百多万。把冰舱门关好,刹好小推车,楚洋又去了一趟储物间,最底下翻出两瓶茅子。“哟呵,阿洋你还带了这好东西上船呢,怎么不早拿出来。”甲板上,正在喝粥的张洪涛看到楚洋手里的茅子,眼睛都要放光了。几个坐在桌边的渔民也和他的表情差不多。白酒这玩意和啤酒可不一样,啤酒适合小年轻之间大杯痛饮,尤其是夏天,在街口大排档上,就着毛豆花生米小龙虾,一口一杯冰啤酒,那叫一个痛快。可要是几个中年男人坐下来细品,那还是得白酒。尤其是一天的劳累过后,小酌一杯白酒,既能麻醉神经,缓解一身的疲乏。又能暖身子,改善睡眠,简直美滋滋。“早拿出来?早拿出来不早被你给造完了!”楚洋笑骂道。说完把两瓶茅子给开了。先是拿一次性杯给自己倒了半杯,然后把剩下的往桌子上一放,“就这两瓶,喝完赶紧休息去。”统共两瓶茅子还去掉一杯,也就一斤八九两。6个渔家壮汉,一人够呛能分到三两,这点酒对他们真的只能算是浅酌,耽误不了事。“没问题,阿洋你放心,我保证看好他们,不让他们多喝。”张洪涛笑呵呵地说着,就要伸手去拿酒瓶。结果被孙庆军一巴掌拍在手上,“滚蛋,我还不知道你德性,想揩油是吧,我来分,你们把杯子都摆好。”“老孙,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张洪涛甩着手喊道。楚洋哈哈一笑,不管他们,自顾自地就着茅子下热乎乎的海鲜粥,美的很。吃饱喝足,他就回到了舱柜。虽然白天没干多少重活,但毕竟也是跟着忙活了一天,疲乏肯定还是疲乏的。所以简单地泡了个脚,爬上床后,他很快就沉沉睡去。第二天早上,依然是被舱门外的响动吵醒。但楚洋拿出手机一看,已经7点过了。看样子昨天船员们累的的确够呛,比平时晚起了两个多小时。“大家伙都早啊。”起床后,楚洋在船上转了一圈,检查了一下大家的状态,确定都还不错后,这才放下心来。“阿嚏~”突然,他自己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怎么,感冒了?”张洪涛问道。楚洋搓了搓鼻子,擤出一坨淡黄色的鼻涕。再使劲吸了吸,发现只有一个鼻孔能通气了。好嘛,还担心别人呢,结果自己第一个中招。“哎哟,感冒了啊船长,来,我给你量个体温。”刘远水拿了个温度计过来,给楚洋量上一计,又检查了一下他的喉咙和舌苔。“36度9,没发烧,舌苔黄、喉咙有点肿,应该受风了,我给你泡杯三九,再吃两片牛黄解毒片,一两天就好了。”楚洋点点头,把牛黄解毒片丢进感冒灵里,和泡咖啡似的搅了搅,然后一饮而尽。别说,暖呼呼热腾腾的,味道还不错。这会的药还是很管用的,几毛钱一片的牛黄解毒片,管用的很,吃完后下午就感觉喉咙舒坦,鼻孔也畅通了。不像以后,科技越来越发达,药效却越来越差。一个感冒翻来覆去七八天,挂盐水吃胶囊,不花个百别想好。稍许感冒,并没有影响太多。今天楚洋还是指挥着船员们继续往南走,都接近了琼州海峡。路上开了两个黑铁宝箱,一个开出来一网黄脚立,能有个1吨多,能值个五六万。另一网则是开出了新鱼群品种,‘花枝’。这可不是后世人们:()钓鱼又赶海,我是渔村最靓的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