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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赵棠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目光幽然的望着自己，蹙眉思忖了一瞬，说道：“你要跟上就跟着吧。”

横竖于她而言没什么损失，况且今日她带了人一同出门，何必怕他又发癫。

不过也诚如楚云妤所说，他对京都各种商铺熟门熟路，带赵棠来了一家装葺老旧的玉石店铺。

进了门方知里面别有洞天，各种玉石料子一应俱全，不管是常见的，还是罕见的。

掌柜的是个年迈的老者，瞧见有客来，从躺椅上探出头来，瞧见是徐平卿，说道：“你要什么料子直接拿就是。”

看样子是老相识。

徐平卿道：“我给您老人家带生意来了，这人可阔绰的很，卖出去的分我一成就是。”

赵棠一时无言，暗道徐平卿这是在说什么胡话？真的有穷到要坑自己这点钱的地步。

若是真这般穷了，却始终不肯接受她送回去的聘礼，还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老者精明又探究的目光扫过赵棠和楚云妤，询问：“是哪位贵人要买玉石，想要什么样的？”

赵棠道：“做佛珠的，您将做好的料子拿给我看下。”

老者起身去找，一边说道：“是要送人吧？”

赵棠道：“是，您怎么知道？”

“寻常富贵人家若是需要佛珠，之前遣人来说要什么料子就行，能亲自来挑选的，无非就是想挑出最与那人相衬的。”

赵棠一时无言。

老者将玉石摆在了她跟前，又问：“我还知晓，您要送的人无非就两种，一种是您的心上人，还一种，是您觉得亏欠的人，便以为用此就能买断过往恩怨。”

“您是哪一种？”

赵棠对上他的目光，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似是一切都被他看透。

“这好像和我要买玉石没多大关系吧？”

“自然是第二种了。”

她和徐平卿的声音同时响起。

赵棠侧目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难道我说错了，是第一种？”徐平卿又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神色盯着她，直看得她汗毛倒竖，撇开目光不去理他。

“与你何干？”

徐平卿冷笑：“说到你痛处了？”

赵棠对他的话视而不见，专心挑着玉石，目光落在了其中一种，泛着淡雅的青色，里面有着些许裂纹，又恰到好处，看着更为清雅。

她指尖触碰，泛着淡淡的凉意，如青竹一般光润。

让她瞬时想起了裴惊蛰。

她说道：“就这块料子，您这能做成玉柱吗？”

“有钱能使鬼推磨。”老人家说。

“要几日？”

老人家想了想，看了眼徐平卿，说道：“三日吧，三日后您来取。”

赵棠点头应下，交付了定金。

便转身离开。

徐平卿也要走，被老人家喊住，二人不知嘀咕了些什么。

赵棠随口问了楚云妤，问她徐平卿为何和这人如此熟悉，是不是远亲之类的。

楚云妤似乎对那老头也不熟，想了会，才有了印象，说道：“好像是他很早的一位战友的爷爷，以前堂哥不是以徐家公子的名号进队伍的，进去后与小兵同吃同住，徐家没给他带来什么特例和便利。”

“堂哥与我提起过他，但后来，那人战死了，还是为了护着堂哥才死的，堂哥为此颓然了几日。虽然他不说，但我们都看得出来，他很难过。”

霜序霜见也不免听得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