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他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知道溺水般抓紧唯一的浮木。
向导彻底失声。
理智短暂回笼的间歇,林修月眼含着泪,有点崩溃地望着季绸,让他把捆着他的藤蔓松开。
季绸的笑意减淡了些,“你都这副样子了,还想着逃跑吗?”
林修月摇头,沙哑的嗓音艰难组织出一点发颤的语调:“要抱。”
没有得到哨兵拥抱的向导很没有安全感。
他难以承受那样的情绪,依靠本能,向标记他的哨兵索要他此刻最欠缺的东西。
向导会用自己力量抚慰哨兵的痛苦,作为回报,哨兵必须很爱很爱他才行。他必须给他足够多的爱,才能填补向导为了治愈哨兵拉高情绪敏感度后带来的一系列负面作用。
他可以治愈他的肉体,哨兵也必须负担起照顾向导脆弱精神的责任。
他需要他。
季绸用力屏住了呼吸,短短两个字,让他心头又酸又软。
缠在手臂上的玫瑰藤一撤开,身下的人就黏糊糊地缠上了他的脖子,他红着脸粘人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摆出这种模样,嘴里还在喃喃着说:“你的五感太强会难受,哨兵,会接收过量的信息,我,我得帮你屏蔽掉一些。”
他不大清醒了,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季绸低下眼,看着伏在怀里的人,笑了起来。
他抚着他的头发,亲昵地说:“你在说什么啊,我现在好得不得了。”
拉过林修月一只手,放在他自己的肚子上。
“感觉到了吗?我正比你想象得还要清楚地感受着你。”
灵敏的耳朵里全是室友的生意,眼睛精准捕捉到他全身上下每一处细微的变化,鼻子和嘴巴被那股甜香充盈,触觉被放大到足以令哨兵疯狂的程度。
他的全部五感都被林修月填满了。
别人只能尝到一分的甜,他却可以尝到十分。他竟然觉得,他需要他帮他屏蔽掉这些?
林修月的指尖蜷缩起来,呆呆看着他,没法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他身上沾满了他的信息素,精神里刻下他的烙印,并引导着对方回应他,完成双向的标记。
季绸眼底卷动着暗色,再次俯下身。
不知过去了多久,久到林修月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季绸还在哄着他,想让他再给些向导素。
林修月都哭着说没有更多了,已经到极限了,他还是不肯放过他。
新生的哨兵根本不知道节制,向导中途就晕了过去。
最后季绸还是打了抑制剂。
否则他们就要赶不上集合时间了。
帝都星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