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兄弟三人,方铜这才彻底歇下来,有机会坐下来摸摸身上的青紫。“可别碰,这种伤越碰越严重!”钱凤萍阻止他的行为,拿出些消肿的药草来。“只剩下这些了,明儿我去找古郎中买些来。”“这些够了,不用买了。”方铜接过药膏,劝道:“如今啥玩意儿不金贵啊,这也没那么严重,睡一觉就好了。”好不容易生意赚了些钱,方铜可不打算因为这点小伤就去做不必要的开销。这几日忙的厉害,方铜都没有时间好好睡个囫囵觉,这会儿早就累得不行了。“钱娘,你也别太劳累,早些睡了明儿才有精神啊。”方铜捏捏肩膀,打了个哈欠,转身进了西屋。方南枝正和二伯摆弄木头小鸟翅膀呢。看到三弟进来,方银大方招呼。“弟弟,看小鸟。”方银捧着小鸟,生怕摔了。“好漂亮的。”“好好,漂亮,哥,别玩了,早些睡吧。”方铜累坏了,哈欠打的眼泪直掉。方银噘噘嘴,有些不开心,三弟一点点大时候,可喜欢跟他玩了。等长高高以后,就让侄女陪他玩了。果然,彦哥说的对,人都是会变的。三弟肯定是不喜欢他了。但看着三弟疲倦的模样,他也没闹,只一翻身,生闷气,让三弟自己发现。“爹,我还不困呐。”方南枝也嚷嚷,这会儿还早,她还想多玩会儿。但方铜累坏了,揉了一把闺女的脑袋,蹲下来一脸正经。“不睡觉可长不高,以后打架没优势。”方南枝一听,立马怕了。她才不要当矮子,她的目标就是,要比两个堂哥高!到时候,嘿嘿嘿!“爹爹,突然我就很困了!”方南枝假模假样打了个哈欠,把小鸟宝贝的放在一旁,一溜烟钻进了被子里。见闺女乖乖睡觉,方铜这才卸下一身疲惫,沉沉睡去。再醒来时,天光微亮了。一晚上都没做梦,睡得极沉,看来真是累到了。方铜晃晃胳膊,他没放在心上,舒展了下身子就下了炕。“爹,早。”方南枝打了个哈欠,迷瞪的眼睛一时半会睁不开。“还早,再睡会儿吧。”方南枝懵懵的点头,努力眯缝开眼。她顿时被方铜吓的张大了嘴巴,瞌睡都没了。“咋了,被你爹的俊脸震惊啦?”方铜没脸没皮,自夸起来更是带着臭屁的笑。虽说今儿个身上不疼了,左眼却感觉肿了些,视线都受阻碍了。不过也无碍,他长得俊,这点小事儿可影响不到他。“不是不是,爹,你的脸……哎呀!”方南枝支支吾吾,话都说不明白,指指方爹的脸,语无伦次。见她一时间表达不清,方铜也没察觉有何不妥。闺女真是大惊小怪,她爹身体倍儿棒,一晚上恢复如初也不是啥稀罕事!方铜显然是没理解闺女的意思,吹着哨出了门。他走到水缸旁,刚接了些水准备洗漱,就看到里头倒映出的脸。脸上青紫更明显了,甚至横向加宽,变成了发面馒头,五官几乎是挤在一起。“我靠!”钱凤萍叫嚷声吸引,赶来看到方铜的脸,惊呆了。良久,忍着笑:“你这是淤青显出来了,别担心,过几日就好了。”方铜当然知道,但还是心情不好。简单吃了早食,铁柱几个就来了。本来送货的只有铁柱,但是二娃和狗蛋今个也去,为了帮老三找场子的。方铜也不客气,兄弟就是用来扛刀的。收拾好蛋糕栗子,四人便齐齐出发。日上三竿,方南枝这才磨磨蹭蹭的起床,从西屋出来,接水洗漱。“有人在吗?”方南枝正洗漱到一半,就听着院里有人喊。她一下就听出来,来人是刘婶子。“我在!”她蹦出来,只见刘婶子背了个麻袋,里头鼓鼓囊囊的。见到方南枝,刘婶子立马露出个笑。“枝枝啊,你爹在不?”“爹出门了,婶婶在!”方南枝回应着,好奇的去瞅麻袋里的东西。“刘婶子,这都是啥?”“这不是听村长说你们家里收栗子嘛,这是我家昨儿摘的,你们看看中不?”刘婶子说着就要把麻袋里的栗子倒出来,方南枝急忙阻拦。“先等等,我把婶婶喊出来。”方南枝踢腾着腿进了屋,喊了好几声。她可不会挑栗子,到时不能坏了事儿。“婶婶,有人来卖栗子啦!”钱凤萍听到声响,这才急匆匆出来,一刻不敢耽误。秦彦跟在后头,不紧不慢的推着轮椅一同出来。“钱妹子,这是八斤,你看看吧。”刘婶子有些紧张,揉搓着衣角。她也是听村长说,方铜家里给钱收栗子,这才拿了些来试试。,!现在家里靠着栗子饿不死,但一点正经粮食没了,吃多了难受。要是能换钱买粮,那可太好了。趁钱凤萍秤栗子时,刘婶子到底没忍住,凑到小丫头身边小声询问。“枝枝啊,你爹是要一斤五文收吗?”她心里没底儿,家里人可一直说她犯浑,才会拿着所有栗子出来。倘若真被坑了这些栗子去,可没法跟家里人交差啊。“当然啦。”方南枝重重点头,似是看出她的犹豫:“刘婶子,你放心,婶婶人很好的,只要栗子没事儿,都照价全收。”有了她的保证,刘婶子一颗心也算落了地。方南枝是个好娃,她信得过。“这是八斤栗子,我看过了,没有坏的。”钱凤萍已经秤好,一旁的秦彦帮着算账。他从钱袋子里一个个数出四十文,递给刘婶子。“刘婶,这是四十文,你点点吧。”“不用,不用点。”刘婶子心肝都颤了,手拿铜钱直哆嗦。沉甸甸的触感让刘婶子感觉跟做梦一样,还是方南枝的声音唤醒了她。“刘婶子,以后再有栗子再过来呀,爹要很多很多栗子呢!”“好,下次我再来。”刘婶子露出个笑,眼神明媚不少。想不到,竟真的能卖这么多钱!脚步飘忽的出了秦家大院,刘婶子回过神,往家跑,家里还有栗子呐,得赶紧去壳,还能卖!:()炮灰父女入赘后,全家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