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心疼地把女儿搂在怀里,开始向我发难。
「刚才清儿说的都是真的?」
「确有此事,只是……」
魏氏冷笑一声打断我说话,终于摆出婆婆姿态。
「好你个妒妇,你表妹向来有心疾的毛病,让唐禁去看看怎么了,你三年无出已经是不孝,可怜我那早死的妹妹,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娶了一个河东狮。
你还打伤了秋圆,这府里但凡是有点姿色的难不成都要让你给打死不成!」
哪个男子家里不是妻妾成群,偏你这里像是死了人一般,想是你娘家没人教你这些礼仪,还大家闺秀呢,你跟外面那些争风吃醋的女子有也没什么不同。」
魏氏越说越大胆,竟然将我同风尘女比较。
苏清眼底暗爽,似乎前几日在我这受的气出的痛痛快快。
我默了半晌,冰冷的目光尤如利箭射过去,魏氏伸长脖子没往我这边看,自顾自地喝了一杯酒。
我勾了勾嘴角:「既然姨妈这样,我就直说了,也顾不得你们苏家的脸面了,表妹三五日就心疼一次,次次选在我于丈夫休息的时候,哪个时候正是三更半夜四下无人的时候,敢问,谁家有教养的好女儿,会三更半夜来喊别人的丈夫娶去房间里。」
魏氏当即僵住了,虽说她有将苏清安排给唐禁当妾室的想法,可现在到底不是,传出去苏清这辈子别想有个好名声了。
从前我不说,那是不想后宅不宁,传出去有损三家名声。
我又说:「至于秋圆,这个丫鬟也不知道是教的,竟敢顶我这个主母的嘴,十几个板子打下去,已经打发给人牙子卖掉了,这种刁奴,我是不敢留。」
魏氏十分火焰现在变三分,酒席上的客人对她的眼神从尊敬到有些排斥和疏远。
「我对唐家有恩,我女儿生病了,你们自然要多加上心,心疾向来都是半夜发的,清儿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我一个长辈说你几句,你有十句在等着我,你这是不孝。」
我开始冷笑。
「魏姨妈,你我本是亲戚,你家虽然没落了,可每次走,那次不是一筐又一筐的绫罗绸缎加山珍海味的搬走?你们家对我家相公确实有恩,也就是家财万贯里挑出一根最不起眼的银器簪子罢了,这份恩情到底有没有还清你心里有数。」
「还有,你不是我婆婆,我孝不孝顺跟你没有关系,我更是要提醒姨妈一句,我出身名门,多少哥哥妹妹不说富贵,至少也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说我是风尘女,把我路家放在哪里?」
魏氏脸色忽然煞白,不禁额头冒汗。
酒席间上那些贵妇的开始转变态度。
「原来是把女儿当成外室培养了,三更半夜的,丢不丢人啊。」
「身上穿的都是唐府的,竟然还敢在这充大头,摊上这样的亲戚真是倒了血霉了。」
「一点小恩小惠敲诈自己侄子那么多年,真是没脸没皮,要我说就该拉去让官府治罪,看她还敢不敢了。」
「把好好的大家闺秀比作外面的女子,这样的长辈我倒是头次见,还是路家这样的书香世家能把女儿教养的这般大度,换做我早送她去衙门了。」
魏氏遭人讥笑,老实了下来。
苏清更是羞愤难当。
她在府里这些日子,就经常端着一幅大家闺秀的模样,最喜欢被人奉承知书达理,转眼间被这么多京城的贵妇们嘲讽,脸早就没地方放了。
……
酒席结束,魏氏母女两在屋里开始咒骂我起来。
「路嫣这个贱蹄子,竟然敢给我摆鸿门宴,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我早晚让唐禁休了她,要不是当年我们家败落了,这个唐府夫人轮得着她坐,我呸!」
魏氏抓起桌上的一个茶杯重重地砸到地板上。
苏清比她冷静多了,但面上也是一团火气。
「当初是你说表哥家穷不让我嫁,我早跟你说过表哥一表人才,以后肯定是当大官的料,算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也懒得说了,这个路嫣现在可不一样了,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不像以前那么好拿捏了,你偏不信。」
「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而已,你怕什么,只要你表哥纳你做妾室,你再生下一儿半女,就凭你的本事,唐家早晚是你的,女人没有子嗣就是天大的罪!」
苏清叹了一口气:「要是真想你说的那么容易就好了,表哥次次来,都只是看完就走,每次还都让我躺在床上,隔着帷帐,五六个下人在我房间里,我学的那些本事,根本施展不开。」
魏氏气的锤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