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撑着床榻试图爬起来:“常安。”
他唤了声,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沈常安只当没瞧见,拿了金疮药走到床边,拔了塞盖,就着阿古勒的伤处直接把药撒了上去。
这金疮药效果极好,但就是使用时疼了些。
沈常安不管不顾地往伤口上撒了大半瓶,这可比挨板子痛多了。
“嘶!”阿古勒倒抽一口凉气,直言道,“要不这样,你再去找根棍子来,我由着你打。”
沈常安停了手里动作:“朔大人为伽兰而伤,我理应感激。”
阿古勒去拉沈常安的手。
沈常安佯装放药,错开他的手站起身。
“常安。”阿古勒叫他,“我说了只你一人,那便只你一人。东西留着不过只是个物件,这么些年我也只有这一件。”
见沈常安要走,他也懒得装了,急得爬起来,瘸着腿,几个大步拽住沈常安胳膊:“常安,只是一件东西,不代表什么。”
沈常安没吭声。
这狼牙是他的东西,阿古勒要找的也是他,可他就是不痛快。这般念着从前少年,无非是觉得他比不上年少之时。
若当年的人不是他,且那人还活着,想必阿古勒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那个人。
可到底,没有那么个所谓的别人。
他一时气闷,不知该如何作答。
阿古勒紧握着沈常安的手:“我明日就把它烧了,再无他念。”
【作者有话说】
追妻倒确实已经在追了,不过还没真正到追妻的环节。(搓下巴)
扶正太子(二)
沈常安瞧着阿古勒这身狼狈样,心有不忍,便找个话头道:“不出意外,太子明日会登门拜访。今日你劝醒他,稍稍思索便会心生愧疚。待到明日问你,便可提两位清官上来。”
见沈常安不生气,阿古勒才松口气:“好,你想提谁?”
要从伽兰找清官的确很难,但并不是一个没有。
“伽承县有位闻县令,曾在饥荒时甘愿倾尽所有只为百姓生计。”沈常安道,“可惜朝廷连年让其失望。久而久之,为了自保,也成了众多贪官中的一员。不过他贪赃的钱并未私吞,贪不过是表象,私下那些钱实则都还给了百姓。”
“伽承县?”阿古勒回忆道,“伽兰粮草收获最丰沃的城池?”
沈常安:“正是。”
阿古勒忍不住问:“你一直都生活在边境,这些事如何知晓?”
沈常安沉默片刻,只道:“略有耳闻。若太子问你为何提此人,你只说是领主向伽兰买粮草时,偶然发现的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