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什么?”
在时瑾初替她拍抚后背时,邰谙窈浑身一僵,她没有矫情,而是真的不想让时瑾初见到她这一面。
两人欢好时,他能忽视这些,只顾着?心?疼。
但日后她不得宠时呢,时瑾初再?想起今日一幕,恐怕只剩下嫌恶。
事情根本不按她意愿发展,那阵子?恶心?来得快去得也快,她气恼,身体的难受让她控制不住情绪,提高了声音:
“您怎么就不能听?臣妾的呢!”
四周蓦然一静。
听?出她的怨意,时瑾初手上动作几不可察地一顿,他问她:“难道朕应该不管你?”
她现在怨他不听?她的。
但如?果?他真的将她一人扔下,许是她又?要恼他薄凉。
邰谙窈被他的话堵住,她不由得去想,如?果?刚才他真的走了,她会觉得舒心?么?
时瑾初淡淡地牵扯唇角:
“瞧,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杳杳说,朕该怎么做?”
“……”
邰谙窈也不知道答案,但她还是觉得难受,不止作呕让身子?难受,心?底也难受,她不知道原因,她只能吸了吸鼻子?:“您明知臣妾为何让您走。”
邰谙窈觉得这怎么能怪她呢?
二人的身份差距,让她注定?不能和他一样随心?所欲,她得处处谨慎,才能叫自己走得顺遂些。
“朕知道。”时瑾初垂着?眼,拿着?干净的手帕,替她擦着?嘴角,“所以,朕没走。”
她最讨厌被人抛下。
两害相较取其轻,时瑾初惯来知道他在做什么。
他一手携着?她的下颌,才能仔细地替她擦净脸颊。
他话音那么轻描淡写,只是平静地阐述。
邰谙窈被他携住的下颌却是倏然一阵阵发麻,心?尖也有一霎间紧缩,她控制不住,也觉得匪夷所思,她只能竭力?偏过头,装作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
理智回拢,邰谙窈也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她咬声:
“我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有点控制不住情绪。
她吐得没什么力?气,半跌在地上,全靠他的力?量支撑着?,楹窗全部敞开,又?点着?熏香,那点味道散得那么快。
痰盂也被撤了下去。
殿内变得干干净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当事人都知道不是的,满殿的奴才也都听?见那一声恼怒训斥。
时瑾初只是摸了摸她的后颈,在摸到她后颈处糯湿的冷汗时,低声道:“朕知道。”
他问她:
“还饿不饿?”
邰谙窈那点说不清的烦躁情绪终是散了,她摇头,语气委屈:“我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