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诺和那达蓬一前一后出了门。
一直走到楼道口,那达蓬转过身一连强调了好几遍——“小姑娘,请一定要代为转达啊!”,然后得到许诺诺的再三保证才驾车离开。
许诺诺在去超市的路上遇到了陈颂文,她没有给陈颂文打过电话,不知道陈颂文怎么会在这个时间节点来鸿园杏苑。
但她觉得眼前的男人实在神奇,好像每次都能在牧宁池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
“阿文。”许诺诺笑着上前,冲陈颂文招了招手。
“……”
陈颂文也讶于此时看到许诺诺,毕竟这个时间她应该在上课。
于是他面无表情地看了许诺诺一眼,略略点头算是听到了。
而后转身从车里拿出了牧宁池换洗的衣服和特效创伤药,伸手递给许诺诺。
“池哥应该不会带这些东西出门,所以我车上会常备。如果这段时间你们打算住在这里,我等会儿就命人把日常需要的东西送过来。”
“不用。”
许诺诺接过手提袋,摇了摇头,她记得牧宁池说过这几天陈颂文是放假的,总不好放假了还让他跑腿。
许诺诺继续道:“有衣服和伤药就好,其他的东西我自己去超市采购。他……发烧了,等他病好了我们就回浅海湾。”
闻言,陈颂文粗犷的眉心微拧了下。
“池哥,发烧了?”
“嗯,刚打了退烧针,”许诺诺点头,“你要去看看……”
“他吗?”还没说出口,陈颂文已经消失在了视野尽头,许诺诺无奈地耸了耸肩,继续往超市的方向走。
踏步出去不到十米,陈颂文高大的身躯再次挡在许诺诺面前。
“许诺诺,你上去照顾池哥吧,我去超市采购,很快就回。”
许诺诺捏了捏手里为数不多的一卷现金,这还是此前牧宁池突然跑来鸿园杏苑,让她点外卖时往她手心里塞的,她把剩下的放抽屉里,直到刚刚才拿出来。
自从被牧宁池带走后,许诺诺再也没机会去兼职打工,所以她总是没钱。
她知道牧宁池很大方,只要她开口他一定会给,可她羞于开口。
她不主动要,牧宁池就故意装傻充愣,什么都给她买,就是不给钱。
大概是因为上次给了她一张黑卡,她转头就和莎拉跑了,给这个男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现在的牧宁池就是典型的——
既怕委屈了她,又怕她有钱跑路……
想着想着,许诺诺无意识地笑了声,看得陈颂文微微一愣。
替她去超市采购,她至于开心成这样?
不等陈颂文细思,许诺诺已经十分礼貌地双手合十冲他行了礼。
“那就麻烦你了,阿文。”
—
采购回来的陈颂文没有停留太久,他安静地收拾打点好一切走进卧室,笔挺地站在床边简单看了眼牧宁池,就连许诺诺邀请他一起吃晚饭也直接拒绝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
许诺诺没有勉强陈颂文,她认识的陈颂文从不撒谎,嘴里说有事那就一定是有事。大多时候,他看上去比牧宁池还忙。
送走了陈颂文,套房再次安静下来。
许诺诺拿着创伤药进门,掀开牧宁池身上的薄被,捏着棉签一点点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
男人的体温还是很高,即便没有贴近也能感受到周围难以消弥的热气。
那对狭长好看的眼睛从他趴下睡着后就一直紧紧闭着,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还没有半点要清醒的迹象。
许诺诺辗转到浴室打了一盆温水,将小毛巾浸湿拧干后,温柔地擦拭着牧宁池额前渗出的细细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