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重瞧着。看来她说脚受伤不是假的,只是,没人敢触碰的銮驾,她竟抱着轿杆当柱子的撑着站起来,她到底明不明白眼前的人是谁?能容她这样放肆吗
这女人若不是活在洞穴里,不知世事,就是脑袋不太灵光。
南宫策双眸眯起,瞧着她明明皱眉却还是带笑的嘴角,让他越看越心痒。好久没这种感觉了,自从……他彷佛忆起了什么。
“你们要做什么”谢红花双脚离地,被人架着走,不住惊慌的问。
“太上皇有令,砍去你的双腿!”架着她的人“好心”的告知。
“砍、砍我的腿?为什么?”这下她真惊了。好端端的,她的腿犯了谁?
“太上皇昨夜里教蚊子给咬了。”
“这……这跟砍我的腿有什么关系?”
“龙腿被咬,表明你照顾不周,太上皇发怒,拿你的腿来抵罪!”说起来,也怪令人同情的,太上皇被不长眼的蚊子咬了一口,这女人就得用双腿来赔,这还不冤吗?
“这太不讲理,我得找太上皇说理去!”她心急的道。
“你想找太上皇理论?”架着她的人讶然。这女人是史上第一人敢找太上皇抗议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这事不公平,我不服气,得找他说清楚!”
“这事哪里不公平了?”一道悠然夹着傲气的声音飘进她的耳朵里。
太好了,正愁他们不会让她去见他,想不到正主儿自己出现了!
但,他怎么会这么巧的现身?
放眼瞧,这是行馆的后院,中央放了一副刑具。这莫不是临时刑场吧?而某人早就懒懒惬意的坐靠在树边的长椅上喝茶吹风,难不成,他是专程来观刑的?
被放下后,她立即快步走向南宫策,众人都以为,她会扑过去抱住椅脚向他求饶,但她却只是停在他的面前,圆脸红通通的,连下跪也没有,圆瞳还敢直视他,神情有些气呼呼。
“太上皇,您不过被蚊子咬上一口,却要砍我的腿,这说不过去!”她抗议。
“让你的腿与朕相提并论,你不认为已是抬举你了?”他讽声懒问。
谢红花鼓起腮帮子。“臣女的腿怎好与太上皇相比,只是觉得这罚得未免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朕的腿难道活该被咬?”他脸色微变。
“但蚊子不归臣女管啊!”
“行馆由谢家负责,行馆里的蚊子当然也听命于你。”
“照您这么说,天下归太上皇管,这行馆的蚊子也该听命于您,您不去制止蚊子别冒犯龙腿,却来责罚我放任蚊子咬人,所以我才说,这事不公道。”
没料到有人敢同他辩,他不禁一愣。“你要朕也治自己的罪?”
她竟敢点头,而且脸上那笑意好像他终于听懂她的话了。“倘若臣女有罪,太上皇同罪。”
身旁人听了无不舌头打结,眼珠瞪大了。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她也敢讲
这女子疯了不成!
南宫策呼吸明显加沉,怎料对方还不知死活地继续说:“太上皇,算了吧,罚我等于您也要自罚,何苦来哉,蚊子的事臣女之后会要人全面扑灭,绝不再让您的龙体受到欺侮的。”
他俊脸逐渐冰冷。
李三重见了摇头。记起之前唯一敢与太上皇强辩的人舌头已被割了,而那还是太上皇基于对方辩的是国事,“体谅”对方为国直言,这才手下留情,只是割舌而不是割脑袋,但今日这女人辩的是一只小虫蚊蝇,想来下场,啧啧,只能靠她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