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陈大学士来访。”
沈延川扬了扬眉:“倒是稀客。”
云成笑道:“谁说不是呢?”
陈松石深居简出,主动登门,实在难得。
沈延川眼睫微垂,脑中迅闪过诸多思绪,却也没想明白陈松石为何今日过来。
“请陈老去书房。”
沈延川一进门,就看到陈松石正负手而立,观赏着墙上的一幅字。
“陈老。”
陈松石回头,年近花甲,不修边幅,却精神矍铄。
他摆摆手。
“不必客气,这是你的府上,你随意。”
沈延川:“……”
云成显然早已习惯这位的行事作风,眼观鼻鼻观心,奉上一罐陈酿,便只觉退下。
陈松石嗜酒,茶可不奉,酒却是一定要有的。
然而陈松石只是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沈延川注意到这一点,眉梢微抬。
“今日不知是什么事,竟劳动您的大驾?”陈松石与定北侯沈侑严是酒中相识的挚交,故而他来这,要比旁人都自在随意得多。
只是沈侑严自夫人去后便戒了酒,但这对陈松石没什么影响,什么时候想喝酒了便来,也不喊沈侑严一起,自顾自喝。
后来沈侑严常驻北疆,陈松石也就来得少了,不过双方情谊依旧深厚。
沈延川见了他,也是行的晚辈之礼。
陈松石指了指墙上那副画:“老夫记得,这里之前挂的不是这个?”
当然不是。
之前这里挂着的是他的画作。
只是……之前已经被他当做人情送了出去。
沈延川顿了顿:“是。您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陈松石道:“换一幅吧。”
沈延川微怔:“您的意思是……”
陈松石抬手:“我再送你一副,取笔墨纸砚来!”
沈延川:“……”
虽然不知道陈松石此举为何,但沈延川也没多问,径直上前,为陈松石研墨。
陈松石丹青一绝,许多人想求一副而不得,千金亦难求。
只因陈松石脾气古怪,字画从来只送他想送的人,看不上的那些,他就是当场撕了也绝不便宜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