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川掸了掸衣衫。
“不必相送。”
……
这一晚上的叶府注定不会平静。
叶明泽被叶恒揪着耳朵扯回了屋里,勒令他不准再出去胡言乱语。
而高氏则是待在自己的房间,疯一样将所有的镜子都砸了个粉碎,哭得双眼红肿。
叶诗娴陪了她一会儿,就去了小厨房帮她煎药。
叶恒脑子里乱糟糟的,不想理会这些事,就干脆去了书房。
“去查!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想起高氏那可怖的模样,叶恒就脊背寒,让于洪去查了。
但这事儿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是极难。
因为——他们甚至不知道高氏变成这样,到底是中了什么毒!
张太医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叶恒想再去请人来看看,又怕张扬出去丢叶家的脸,思来想去,还是让高氏先按照张太医留下的方子吃药了。
为了今天的这场宴请,他付出了不知多少时间和精力,谁知道竟然就这样被毁了!
他心里其实也怀疑叶初棠,但叶初棠和定北侯世子相识,肯定不能再像之前一样随意对待了。
最后,他想了个办法——请叶初棠去帮高氏看诊。
要真是她干的,她必定心虚!
……这厢,叶初棠把小五领回屋,又给她端了一碟雪梨酥。
这顿饭只吃了一半,孩子都还饿着呢。
“先垫垫,等会儿让你四哥再去给你加两个菜。”
叶雲风领命麻溜去了。
他们回到叶府之后,除了第一天,之后就一直是单独开灶。
一开始高氏还装模作样说给他们分配专门伺候的小厮和丫鬟,被叶初棠婉拒了,只留了负责洒扫的粗使丫头和仆妇。
高氏自然乐得省事儿。
小五却没立刻去吃雪梨酥,反而从怀中掏出了沈延川送的那个荷包,兴冲冲地跑到抽屉前,把旧荷包里面的东西都翻出来,一样样清点好,整整齐齐放入了新荷包里。
看到这一幕,叶初棠目光微转,看了一眼回来后就被她随手搁置在桌上的雕花楠木盒。
定北侯世子底蕴深厚,连这送礼的盒子都十分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