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知道厉延川有多偏爱这个小子,刚才大包小包买了不少东西,甚至还准备离开的时候去国营饭店打包两个菜,现在被扣了一个这种罪,虽然不算罪,但也是不好听的名声,传出去十里八乡都要戳脊梁骨,一辈子也讨不找媳妇,他兄弟不暴怒才怪。
兄弟大声道:“我们的审讯内容都是绝对保密的,放心!波及不到你弟,放心!”
厉延川昨天一晚上没睡好,此时眼睛里都是红血丝,死死盯着缩在审讯室里的张帆船不说话。
张帆船早就被他的眼神吓得躲到了角落,此时也慌乱道:“我不知道,我是听许哥说的,前几天他说要带我们赚钱,吃饭的时候一不留神就说出来了。不过我没信!”
厉延川脖颈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刚才听见许蔚然说过的话的瞬间他失控了。
厉延川冷静了好几秒,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还有几个人知道?”
张帆船瑟瑟地回答:“那天吃饭一共六个人,除了我和许蔚然,还有四个人。”
听见这话,厉延川又踹了脚地上躺着的门板,匆忙地转身走了。
兄弟跟在他身后,追得喘气,跟条死狗似的,厉延川都退伍了,哪里来的一身的力气!
兄弟憋足了力气大吼:“别跑了!我有自行车,你蹬回去!”
厉延川刹住脚步,跟人去车棚拿了车,骑上后蹬得像是风火轮。
兄弟在后面感叹,这速度,这急切感,就是拉练里也没看见过啊。
夏日的空气潮湿闷热,像是有火在后面烧,这是和看见徐易完全不同的躁意,惊慌,恐惧,生怕自己晚了一点,人就真的被欺负了。
厉延川脑子里很乱,一会儿是徐易可能喜欢男人,一会儿是徐易被欺负得哭。
村里那些二流子都不是善茬,知道这件事说不定会上门找事,哪怕不是真的,也是一件可以拿来玩乐的事情。
厉延川急得嘴里燎泡,他居然就这么把徐易一个人放村里!一个人!
他完全忘了自己要冷静冷静的心思,脚下的自行车蹬成残影。
厉延川只花了二十分钟就到村里,远远看见徐易家紧闭的大门,还有歪头徘徊的几个青年,浑身紧绷的肌肉才松懈。
厉延川一下子冷静下来。
揍这群人一顿简单,但是让要是村里人知道了这件事,自己为人出头,徐易才是有口说不清。
厉延川慢慢从自行车上下来,周围四个青年也盯着他,这人居然有自行车,他们几个村里都凑不出自行车的一个轱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