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被卖进青楼,又为何会出现在凉城,成了李员外的小妾?难道就不是你自己攀附上李员外的?”
傅卿冷笑出声,“去年大旱,百姓们的日子已经很艰难了,严冬时整个凤鸣镇,乃至凉城以下的其他地方都无炭买卖,后来听说是有个小妾撺掇李员外将木炭垄断,再刻意抬高炭价,不知道冻死了多少人。傅婉,这是你的手笔吧?”
去年真是遭灾的一年,先是大旱,又是瘟疫,最后还有严冬,不知道死伤多少。
有人冲到跟前,怒问傅婉:“当真是你干的?要是去年有炭,我爹娘也不至于冷死。他们都扛过了瘟疫,竟躲不过这个冬天!你,你还我爹娘性命!”
“我家小孙孙,我家小孙孙也是冷死的!你赔我孙子的命来!”
。。。。。。
顿时,百姓们的讨伐和吐沫星子都要把傅婉给淹没了。
趁乱,傅卿把东西塞回到少禹怀中,一边又让他先把东西藏进铺子里。
“仔细些,别被衙门的人搜到。”
少禹点头,前脚才刚进铺子里,后脚衙门的人就到了。
听说衙门的人来,傅婉竟还想反咬一口,好在还有几个百姓愿意站出来帮他们说说话,正好何大夫已经给徐掌柜包扎止血,正从铺子里走出来。
得了傅卿的授意,徐掌柜这才开了口。
“留香阁向来诚信做生意,绝不会做这些坑蒙拐骗有失名誉的事情。今日我就当着衙门各位官爷的面承诺,今日只要有人愿意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往后都是留香阁的座上宾!”
徐掌柜用“座上宾”这三个字就显得很妙,又没明说会送礼,但又让所有人都明白了好处。
往后留香阁有了新货,他们都是第一批能买到的人,到时候留香阁里的东西再限量,他们自己留着长面子也好,转身高价卖出去也不错。
此言一出,那些没敢吭声的百姓都抢着把刚才的事情都说了,怕衙门的人不信,还把自己买的香膏拿出来对比,人人义愤填膺,恨不得当场就把这几个人的罪给定下来。
那些人百口莫辩,最后只能拿着自己受伤的事情说话。
衙门的人看着扎在这些人身上的竹箭,问:“这是谁的东西?”
少禹藏好东西,从铺子里出来。
“是我的东西!”
衙差冷着脸继续追问:“你跑进去人家铺子里做什么?”
傅卿赶到少禹身边,“我儿子伤了人,又见官爷你们过来,心里害怕就跑进去了。”
少禹咬咬牙,没说话,但脚步还是配合的往傅卿身后挪了挪,好像躲在她身后似的。
“我家男人是猎户,平日里带着儿子一块儿上山,也就学了点本事。刚才他也是为了护我才对他们动手,大家都能作证的。”
傅卿扶着自己的肚子,擦了擦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今天要不是我儿子在身边,恐怕我早就一尸两命了。”
衙差见她大着肚子,又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也不好为难他们母子。
“这些人为何捂脸,还尽是痛苦之色?”
傅卿忙解释说自己来镇上买了些作料要回家做咸菜,幸亏抓了把生石灰加了点辣椒面,为了自保只得扬过去,所以才让他们迷了眼睛。
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至于迷了眼睛也不至于眼泪鼻涕一起下来吧?
而且,要是真像她所说的,这些人身上不可能一点儿灰尘粉末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