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他一个半大的小子,自然会拒绝,不想他别扭了会子,抬眼,眸中晶亮,“可以吗?”这是当了真了。
“不若待会儿我来罢,免得累着了姐姐,”闲儿轻哼一声,“你是要双平髻还是堕马髻?”
他哪里是这个意思。
阮濯英难得有一次被她呛得说不上来话,别过脸去,满面羞红。于是又被闲儿逮着机会逗了一番。
一时间言笑满堂。
乞讨
夜里,也不知是今儿高兴,晚膳用得过了些,还是旁的什么,阮玉仪反是十分清醒。辗转着睡不着,索性起了身。
一掀开软帘,却见外头守着的木香也不曾睡去。
借着如水月色,依稀可变她手上拿的是一圆形的红纸。纸上被剪出了几个指甲大小的花,筛过的月光,撒在冰凉的地上。
与木灵之前在程府补窗儿时做的一般无二。
阮玉仪心头微微发紧,“这是何时取来的?”
木香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浑然不曾察觉她的靠近,听她出声,猛地打了个激灵,“小姐,你走路怎的没声呢?”
她好笑地替她拍了两下背,而后从她手中取过那窗花,神思渐渐飘远。
木香一下噤了声,良久才轻声道,“这不是程府的那个,是奴婢新剪的。”红纸和剪子尚还放在一边。
她好端端就不该剪什么窗花,白白勾起小姐的伤心事。
阮玉仪眸中暗下了几分。想也是,且不说木香没工夫揭,就是硬揭,怕也得撕破的。
用浆糊粘着,时间一长,就留那儿了。
时间一长,就留那儿了。
她叹口气,将窗花还与木香。木香接过,一点点摊开,放在装着红纸剪子的承盘上。
“我也想她了。”她忽地道。
见到自己的亲人时就想着了。木灵不是从本家带来的,她不曾见过她的哥哥和阿娘,只能根据她口中的描述,大致勾勒出他们的性情形容。
木灵一直想见见他们来着。
良久不作声的木香,张了张口,却只挤出一个带着哭腔的“嗯”字。她因着不愿影响小姐,素来是鲜少表露这样的情绪。
可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相互依靠着走过这么久,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如置车水马龙中。
“可困了?”
木香摇头。
“去外头走走罢。”阮玉仪这般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