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他淡声道。
她眨了两眨眼,试探道,“那——剥果子?”
他被气得发笑,“你安生坐着,别再勾旁人就是。”她以为他缺她这么一个侍候的?
挑衅
偌大的宫殿里笙歌盈耳,灯火辉煌。
姜怀央竟也不顾台矶下群臣命妇,使节宫人,长臂一伸,将人揽至膝上。
阮玉仪不安生地动了下,果然耳边传来警告,只好别过脸,不去看下边众人。就是眼下面上红得不成样子,她也还记着道,“臣妾一直坐着未动,没有乱勾人。”
“是,你没有。”他揽着她的腰肢的手紧了紧。
勾人不自知罢了。早知便该让她穿得素净些。
他拉过斗篷的兜帽,给小娘子带上。斗篷宽大,几乎将小娘子整个儿拢在了里边。她眼前忽地暗下来,疑道,“陛下?”
她碰上帽檐,欲取下来。
“戴着。”他沉声命令。
她不再作声,往他身上依了依。她的鼻息间盈满熟悉的幽香,兜帽将她的目光限住,小小的一方光亮里,唯有他宽阔的肩与修长的颈。
宫宴过半,歌舞暂歇。附属国的使节至御前献礼。
阮玉仪羞于回头,索性埋头在他肩颈处,听着耳边的动静。
能拿至御前的,无非是些奇珍异宝,与往年无异,初见还新鲜,可这一岁岁地,也拿不出更多的花头来了。唯一不同的,是坐于上首处的皇帝换了人。
使节见新帝宫宴上,怀中也不离嫔妃,只当他是个重欲之人,因而一副了然模样,拱手道,“小人知寻常珍宝,陛下不缺。因而此番觐见,小人带来一物,保准陛下欢喜。”
言罢,他鼓了两下掌,门外便有一丽服女子婀娜迈步而入。
她似是毫不畏寒,身上只着织金纱衣,走动间,引身上金链乱晃。她带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
她盈盈一礼,巧笑嫣然,“见过陛下。”满身媚俗且糜丽的美。
听这并不标准的芜语,阮玉仪方才知道那使节献上来的是一女子。她侧过脸,稍稍掀开一点帽兜看去。
底下并列两席,各色绫罗锦衣,金樽玉盏,皆在足下。她心口微紧,这就是他所见的景色么?
见过那异域美人,她心底波澜不起,倒有些替人觉着冷得慌。
姜怀央附在她耳边,压低声音,只允许他们两人听见,“如此美人,泠泠觉得朕是留还是不留?”
她听了太后所言,也觉着多些嫔妃能从她这里分去些陛下的心力,也免得只有自己一人受那云雨之苦。
因道,“陛下若喜欢,留下便是。”她语调轻柔,没有半分吃味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