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捉住他的衣襟,尽力将喉间的声音抑着,哪里顾得上回答。
“不若我帮泠泠将今日所学,再温习一遍。”
她依着他,才勉强站着,眸中失了神,这话落在她耳里,也是模糊不清,唯有那狠戾的暧昧,勾弄得她浑身发软。
她碎发微湿,沾在额角,显得她像是方从滑润的温泉中抽身,裸露的肌肤,皆是凝脂所就。
见她模样狼狈,姜怀央却放开了她,退后一步,冷眼看着她踉跄了下,扶住身后的几案才勉强站稳。
她抬眼看向他,盈满水光的一双眼眸中,带着不解。
新帝
相比之下,姜怀央却是衣冠整洁,仿佛小娘子是自己将自己作弄成眼下模样的。
他一身清冷,面上不见半点欲色,“我今日还有事,便不与泠泠作陪了。”
言罢,他再没分给阮玉仪玉仪,回身离去。
她注视着他身长玉立的背影,扶着几案到了椅子上。缓了良久,才觉呼吸松快了些,心中惊惧稍有消弭。
之后一连几日,俱是不见皇帝的身影,仿佛是将她接至此,便转头望了一般,倒是让她捡了个清闲。
那之后,他也来过两次,只是与往日温存不同,他皆是纾解了欲便抽身离去。仿佛只待她似一个摆件器物,愈是这般,她愈是下意识想要逃离。
而他永远不会叫她有这个机会。或是拽着她的足腕将人扯回,或是干脆叫她失了气力,再抵抗不得。
这会儿她方沐浴完毕,端坐在妆台前,由木香拿着巾帕,一点点将自己的长发绞干。
她手中空闲,随意摆弄着簪钗、脂粉盒之类。忽觉那口脂已是见了底,“木香,该是去买盒口脂回来了。”
木香瞥了一眼那青瓷盒子,应道,“那么奴婢待会儿就去铺子里瞧瞧。”
“不,”她轻声道,“我与你一道去。”虽不确定他今日是否会来,可若是出去一趟,也有机会借此错开他来的时候。他既为要事缠身,想来也不会有那个功夫等她回来。
她知晓他也有可能在别的时段来,但这却是能叫她松快、无需提心吊胆的时候。
稍作挽发妆饰,阮玉仪便携木香往院门处走,不想被外边的侍卫拦了下来。因着她一直呆在里边,不知门外还有侍卫守着,还有些惊异。
那侍卫面色冷峻,似不近人情的模样,“才人,陛下有吩咐,您不能踏出这院子一步。”
她微微蹙眉,“我只是出去买些脂粉。”
“才人有何需求,说与那两位姑娘就是,陛下并没有要克扣您用度的意思。”他指的是那两个宫婢。
可她其实不是只为了口脂才要上街,她更多的是想透口气罢了。若让旁人去办了此事,她也便寻不到理由出去了。她哪里会同意。
“我会尽早回来的,如此也不可通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