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如此说来,殿下除那副好相貌外,与传闻却是相去甚远。
他似乎永远一副淡漠模样,冷眼看她使出浑身解数,面上也是不起波澜。
在她几乎要以为,他真的没有半分情动时,他又偏生在初行云雨时,摘去了那张清冷矜贵的面皮。而再展露出来的那份恶劣阴鸷,才像是他本来模样。
他大多时候不会理会她的颤抖。
他掐着她足腕的手炙热得似是能将她灼伤,她只得软下身子,任由摆弄,每每这时,她竟是莫名有些怵他。
阮玉仪放在桌上的手微微收紧。
他有时也会让她坐在这张几案上。几上触及的肌肤是冰凉的,可上边又落下灼热的吻,这总容易使她失神,也显得更乖顺些。
阮玉仪的耳尖悄悄染红,别过了脸,只道,“待殿下来了,你再瞧个分明便是。”
听她如此说,木灵也便不再多问,转而说起旁的来。
一语未了,却听得门口传来叩门声。转脸望去,是一手持折扇,面如皎月的公子,他见阮玉仪看过来,便踱步跨过了门槛。
姜祺笑意盈盈,“我近来听闻这院子里有一善舞之妖,便叫小师父引了来,当时便在想是否是玉仪你。”
他面上虽笑着,实则暗中打量着她。
上次偶知她与小皇叔有些关系,本以为自己就该是歇了心思了,可一听这谣传,还是旋即忆起了她的面容。心下一动,便提步前来一瞧。
他知道,除非是亲耳听她说,他是不会轻易罢休了。
她起身见礼,闻言,眸中略有讶色,“倒是不知竟有此荒唐谣传。”想来是她闲时,于院中揣摩梅姨娘那曲子,院门未合,于是被人瞧见了。
“我能证实,玉仪一舞确实惊艳,”他展颜一笑,语含探究,“不过,你这些日子都是在此处吗?”
若非待在院落里的时候长久,也不会那般巧叫人碰见在跳舞。可这是小皇叔的地方,他半月来皆是在此为那名副将祈福,以他对那副将的情谊,怕是不会轻易让旁人出入。
她犹疑了下,觉着眼下也无需打这位郡王的心思了,便颔首道,“正是。”
姜祺把玩着折扇的手一凝,垂了垂眸,“如此,那你是认得在这方院落里小住的那位了?”
“自然认得的。”她知晓他对自己有意,也不想隐瞒。
从前不推拒,是藏了旁的心思,可眼下却不需要了。她稍侧过脸撇了一眼那坛桂花酒。
侍立在侧的木灵却越听越觉得奇怪。
小姐不是已与这位世子搭上了吗?怎的这一来一回,仍是显得如此客气。
而且,听他们口中那位,也不似在谈论太妃。木灵敛下眸中疑色,尽力忽略心中的不安,抿唇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