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浮光下意识地提议,不管是从叶渔歌在正文无可撼动的神医地位,还是一直以来展现在医术上的天分,都十分值得信赖。
沈惊澜默许让人去叫叶渔歌跑这一趟,不过更多的,还是皇叔究竟是怎么招惹上这般厉害的东西?
两人准备等着沈泽坤稍好些,再进屋去看他,不过他身边的人很快就带着他的话过来,只说王爷交代了,对于陛下所惑之事,他必定言无不尽。
这就是愿意说的意思了。
本来就是来看点小热闹、结果热闹越看越大的叶浮光想到沈惊澜之前的话,来都来了——
她们走进屋里,下人们也识趣地避开,而本来在床前伺候的一个乾元也起来冲两人行礼,然后规矩地退下。
沈泽坤的神色看起来比刚才好多了,因为沈惊澜没让他起来,他就靠坐在一颗颗白玉精致打磨的凉席上,膝上铺着一袭清凉的碧绿绫罗绸被,开口便是那一句:
“确实是蛊。”
想了想,又说出了下文:“也解不得。”
叶浮光面上露出几分恍然。
从刚才小蘩的模样,她就隐隐约约看出了这蛊很毒,应该最终的结果不是让两人一死一伤,就是统统没命。
她试着问,“那下蛊的人……?”
沈泽坤神色风轻云淡:“死了。”
想来也是,能这样暗算沈家人,并且小蘩年纪又已经这么大了,多半始作俑者已经被沈泽坤给捏死了。
只是这蛊究竟能不能解,叶浮光还是想等到叶渔歌过来、听听万能的神医怎么说,才比较放心。
毕竟。
这孩子还活着,而且看起来似乎自己并不知道身上带着这东西,所以才对沈泽坤生出一些怨怼,待照看她的人离开,千里迢迢地来到永安,就是为了表达自己并不屑于沾他的光、但是也想要获得属于人的自由的想法。
这也不失为一种沈泽坤的保护。
而下蛊的始作俑者死了,他们之间的血脉还被这样曲折地看着——
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中间有一段狗血的故事。
有点想听。
……
就在叶浮光在心中揣度时,坐在**的沈泽坤不知陷入什么思绪。
过了会儿,他忽然神色复杂地笑了下。
蓦地改口道:
“或许这就是我的命。”未带期待的小孩就这样出生,而他做足了准备、比从前更认真挑选出来的乾元,想要生下合格的皇嗣继承人,却迟迟不如意。
他忽然改了主意,幽幽开口道,“这孩子,阿笙与我来往的书信里,总是提到她的成长,虽然被留在旧地,无父母在身边,成日只与庄子里的人打交道,但心思却干净纯善——”
“想来我与她也缘分不多,只是我在强留,若她入宫,再稍加教养,或许可以长成你们期许的模样。”
沈惊澜在知道是蛊的时候,姗姗想起来现在西南那边作乱也并非第一次、很多年前沈景明就让皇叔去过那边平叛。
再一算小孩的年岁,也能堪堪对上。
于是微微眯了眯眼睛,“皇叔,当年你去西南,究竟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