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派人向东京湾港口的卸货工套话,他们是现场的目击者,没准能提供什么线……”
安室透话音未落,余光忽然瞥见了前方过道的一个人影,刹那间,他灰蓝的瞳孔骤然紧缩!
……
“——最近还会接到电话吗?”
安房长官办公室,降谷正晃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身后的秘书。
秘书连忙躬身道:“没有。”
“两天之前,茶木夫人申请过一次探监,在那以后,就没有其他的消息了。”
降谷正晃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算他识相。”
茶木神太郎最大的败笔,是一个经他运作而通过审批的外贸公司。
这些商业上的文件都有备案,只要有心之人肯慢慢查,总能发现其中千丝万缕的联系。
“得赶紧让它破产注销,”降谷正晃摇晃着酒杯,“——绑架犯是不是安排好了?”
“是的,他已经监禁了社长,索要赎金的要求也通知公司了,”秘书低头哗啦啦翻动文件,“我们安排的人加快了立案程序,最迟明天,这件事就会在社会新闻上发酵。”
降谷正晃点点头。
这家公司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让他走私的货轮进港,为此公司从上到下的业务链都是干净的,只有月底的几天,进港的货轮会被悄然掉包。
除了茶木神太郎,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公司的社长。
知情的人,自然一个也不能留。
降谷正晃又强调一遍:“等公司汇出赎金,就把绑匪也一起处理掉……最好伪装成自杀,记住,处理的干净一点。”
如果朗姆的谋杀业务还在,处理这些扫尾工作会比现在省心得多。
可那几个窝藏杀人犯的据点已经被一锅端了,降谷正晃只能亲力亲为。
“公海的货轮也是,”他说,“要么抹除证据,要么销毁证据。不要让它和我扯上关系——不惜任何代价。”
秘书的瞳孔略一收缩,可他正恭敬地站在降谷正晃背后,高谈阔论的男人,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
秘书犹豫道:“可美国那边……‘zoo’已经派人和我们接洽了。”
“找个理由拖着。”降谷正晃不耐烦地说,“实在不行,就直接把这批货沉掉。”
秘书立刻夸张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板,那可是……”
降谷正晃知道秘书在惊讶什么,无非痛惜于货轮背后代表的高昂财富。秘书贪财,而在降谷正晃眼里,这只是他最无关紧要的一点小毛病,有助于自己将他拿捏得忠心耿耿。
“所以,不是尽量让你把船沉在公海吗?”降谷正晃难得耐心地指点一句,“只要货没到港,这批钱我们就不用付。”
“——再说了,沉船也只是下下之策,听见了没?”
秘书忙不迭连连点头,躬身倒退离开办公室。
关门之后,秘书立刻编辑了几条简讯。前几条的内容,都是严格按降谷正晃的命令传下,直到简讯的最后一条。
秘书打字的手都在抖,太阳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知道降谷正晃的办公室门口有监控,于是装出一副认真传话的样子,慢慢离开监控的覆盖范围。
直至进入死角。
降谷正晃的所有话,已经一字不落地全部转述成文字,秘书登入一个隐蔽的邮件地址,飞快地发出简讯、删除痕迹,同样被删除的邮件,与之类似的还有几十封。
琴酒的手机又在口袋中震了一下,发件人却不是唐沢裕,那帮老鼠将他给拖住了。
墨绿的瞳孔微微一动,琴酒浏览完简讯内容,抬手复制一遍,加密在自己的备忘录中,随后,清空了pulque的收件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