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其他人都颇感讶异,毕竟大多数人对喻姝的来历身份并不了解,但由郁拾华这样一提醒。喻姝那些‘光辉’的事迹骤然摆上了台面。当然了,人都是体面人,能坐在这个会议室的人资产不会少于九位数,面上大家都显示着自己的善意。至于私底下心里怎么个想法,喻姝并不在意。很快,会议开始了。何家来人分量不重,并不是在位的何青山或者何良,而是‘无所事事’,仙气飘飘的何仙。作为何家的闲人一个,何仙责无旁贷地出席了这场注定会有阻力的会议,顺便拍了张贵气逼人的郁拾华发给自己亲哥。“你未来外甥女婿打扮地挺人模狗样。”如果夸张点说,简直是妥妥吊打会议室里一众老头和贵妇。而阎靳深因为临时有要客,没能来参加。这是喻姝第二次见到阎家老爷子,和家宴的常服相比,人这次穿得正式多了,黑皮鞋黑西装。多少显出点威势和正式来。不过比起对她的介绍,阎老爷子开口先把枪口对准了‘远道而来’的郁拾华,代表恒天集团表示欢迎。然后是一篇不算冗长的套话,无非是希望两家集团今后互利共赢,一起在燕京携手并进。郁拾华难得给了点反应,脸上带着不深不浅的笑意,似乎想让自己显得没什么攻击性,是个谦逊低调的后辈。但喻姝明白,后辈只是年龄上的后辈,成绩和能力上,郁拾华有能力蔑视一切试图以辈分对他说教的长辈们。“话不多说。想必郁总也对我们集团的新董事倍感期待,说来惭愧……君合,你自己来说。”阎老爷子本意不想说是什么错位千金,平白给集团在外多一份谈资,但转念一想。他觉得这样也不错。孙女认不认的,在他看来都行,但一个能把郁拾华勾来的亲孙女价值上必须好好权衡。阎君合比老大和老三都少在集团露面,平素他几乎不参与什么会议或者决策,今日他同样穿着正式。“各位董事,我首先声明,我对我接下来的所有言语负全部责任,各位若有质疑,我皆有书面证据,所以请大家安静听完。”阎君合先把格调定了下来,以免中途有不识相的跳出来平白打断他的话,造成不好的影响。喻姝四平八稳地坐在他旁边由着人打量。而其中一道目光专注而深沉,从始至终没舍得调转离开过,是她十分熟悉的配方。阎君合平静地陈述完了喻姝是他和何裳亲女儿的事实,以及最后补充了相关亲子鉴定。“我一共寻了三家鉴定机构,各位若是想查验具体报告,可私下来向我要求。”他话一说完,果然有人迫不及待地跳出来质疑:“她是你女儿,也不能证明她能进入恒天当董事啊。”其实,这是大多数人的心声。“莫非喻小姐之前有担当过类似职务吗?”有人不怀好意地问了一句,顺带看向郁拾华。言下之意非常明确。你一个先前在恒天集团对头公司当总裁秘书的人,一个转身能进恒天董事会当董事?是不是过于可笑了点?阎君礼静静听着这两位的发问,觉得自家二哥天真地可以,送钱就送钱好了,何必还大张旗鼓想捧女儿进董事会,弄得妻子都和自己离了心。“敢问喻小姐,您现在是什么工作?”有位看起来就气势非凡的贵妇直接向静默的喻姝提问,她父亲是和阎老爷子一起打江山的功臣之一。奈何死得早。不过也因为死得早,反而闹不起什么矛盾。“我目前在一家事务所担当合伙人,工作两个月。”喻姝如实表达,对着贵妇微微一笑。“什么事务所?”在座都是人精,自然明白两个月前,喻姝和阎君合大概还没到父女相认的地步。“会计师事务所,名不见经传,就不惹大家笑话了。”喻姝有问必答,看起来十分老实。恒天集团规模和郁寰差不多,不过因为阎老爷子的寿命感人,加上在开枝散叶的使命上比较认真。这就导致董事会分成了不止四派五派。而派系一旦过于细碎,除了看起来一盘散沙外,变相增重了阎老爷子的话语权。因为只有他的影响力能够一力降十会地压平那些不和谐的声音,达成暂时的和平。贵妇自讨了个没趣,想出言讥讽两句吧,又看郁拾华就坐在她对面淡漠至极,到时万一没脸怎么办?保不准这是阎老爷子的贵客。阎君合对女儿的淡定感到很满意,再转眸一看那‘准女婿’如出一辙的表情,心里就不是那么有滋味了。跟在郁拾华身边历练,意味着这种场合经历地只多不少。两人如影随形三四年,看起来居然格外……夫唱妇随,连微表情都控制得如此相像。又有人问起喻姝的学历。她答得很清楚。虽然不比常青藤名校来得风光,但在华国这边的老一辈眼里,她不免顺眼了两分。尤其先前有些倨傲的贵妇在听到傅旦后神情缓和了许多,两人论起来居然是横跨几十年的校友?当然在座也有京大人。而有人借着京大联动到了郁拾华的母亲季清泠,堂而皇之地将话题中心转移到了郁拾华身上。阎君礼今儿任务繁重。一方面他不想喻姝那么顺利地进入董事会,另一方面他接收到了老爷子的示意。试探试探郁拾华对他家新女儿的心意。能为集团牟利就更好了。“郁总,今儿是来谈项目?”阎君礼笑得很得体,若非眼里闪动着些许算计,喻姝真要信了自己这三叔的问候。郁拾华不咸不淡地喝了口茶:“算不上。”是他一贯的口吻,轻慢而随意。他很想带喻姝走,很想告诉她这一切他一样能够给她,但他考虑了下自家奶奶和父亲的态度,决定缓一缓。结婚,确实不能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那真是罕见,听闻郁总工作狂的属性比我们家靳深还要鲜明,能这样抽空出来,不容易啊。”:()郁喻而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