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想把他孩子的妈送到别的男人怀里……事后知道会不会跟吞了苍蝇一样膈应恶心!光想象一下,她的心就生出强烈快感,林以青缓缓抬起手按向胸口,是那种心脏痛苦到一定程度带来的强烈膨胀,损筋折脉后让她体会了一种鹿死谁手、尘埃落定的爽感!她还计较什么!林以青忍不住的脸上露出一个微妙解脱般的笑来。女人,尤其是长相古典的女人,自来是温雅秀丽,端庄别致,林以青的一双凤眼却带着一种独特的气韵,平时轻灵如水看不出什么,可当她眼角微睁,下巴轻抬的偏头瞧着人笑时,尤其带上什么情绪时,会显现出一种说不出的强大张力,有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别人学也学不来,那是骨子里的东西,就像经岁月磨练而自修出的功法。而此刻这一笑分明闪过了奸诈之色,看的陆战勋心口莫名一紧……他微微的眯眼,已经顾不得刚刚她的狂妄言行,转而警惕问道:“你笑什么?”“笑你会觉得我刚刚有多嚣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不过呢你最好现在就把我杀了,还有别忘了要斩草除根。”笑着说完林以青微一挪眼的收回视线,起手端起桌上仅剩的一只不锈钢碗,翘着白嫩纤细的指尖用勺子搅了几搅,开始喝粥。折腾一上午,就喝了护士给倒来的热水,已经很饿,无论怎么样也得吃饱再说,感情算什么,不过就是一种感觉,不去想就不会有,她是傻了,竟然觉得陆战勋可能会在意她,哪怕一点。时光已经把一切改变的面目全非!遇强则强,没有情绪波动的林以青是强悍的,甚至是心狠手辣的,不得已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在所不惜……甚至把心挖出来也不觉如何,再狠狠踩上一脚,看谁更狠。“……”陆战勋心里生出一种强烈的违和感,她的外表和她的性子南辕北辙,他看不透林以青在想什么,她向来心思缜密,诡计多端,上次一针将他放倒,这次又几句话让他惊疑不定,扰乱他的心,再一次想起她刚刚的笑,强烈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他开始不由自主的暗自提防……一回神,车前面一片狼藉,而耍完脾气后的她在安静喝粥,一勺一勺的,坦然自若,本该恼怒的可他心中看到的却是那年他家中,同桌共餐时的情景,一口气便松了下来。陆战勋一时间难免心境复杂,他没再说话找个餐具又倒了一些稀粥,坐下后也吃了一口。两人默默无语的一人喝了一碗粥,他很自然的把主食和馒头摆在两人中间,林以青也没矫情,神色自然的拿起个花卷就着一些菜吃。陆战勋不得不承认,就算在被她气的几次失控时,他心里也禁不住欣赏她,还有……姿态,就算狼狈失态,她最后也能做到一种与众不同的姿态。想起张芸曾经说过的那些话,过去的日字里她肯定经历了不少风浪,或许就是那些风浪让她看起来更加不同寻常,身体里好像蕴藏着极大的能量,可这样的能量……陆战勋缓缓的咀嚼着,这样的能量是用代价换来的,哼,这就是她当初的选择吗?!陆战勋冷冷的想着。吃完饭的林以青,又喝了小半杯温水,胃舒服多了,她拉开了窗帘,不着痕迹的向外看去,这条路很熟悉。不出意外,他们会到b市。出门时带了包,幸好证件银--行-卡护照都在里面。就这样离开富宝也好。原来她是想过年将妈妈和孩子们接回,再努力一把将富宝推上市,一是给自己多赚些钱,二是给魏少坤和帮助过她的那些人一些回馈,人算不如天算,横出风波来。林以青靠在车一侧壁上,合上了眼睛。午后的阳光很好,照的她暖洋洋,她没睡,架不住头脑晕沉……需要好好想想今后何去何从。陆战勋说对了,她暂时是舍不得死的,不到万不得已谁会去死,傻子吗?西斜的太阳烘得车里明媚如春,陆战勋将盘碗放置到吧台,瞥眼间刚刚洒了粥黏糊了一片……刚刚他都怀疑她是想用粥碗砸他,又闭眼回想了那一幕她深沉而执着的目光……该怎么治她?……陆战勋微微侧头,只见飞洒的光线,给她脸上镀上了层颜色,只是病色未消,显出一些虚弱。陆战勋不是多话之人,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场所,这样的一对男女在一起,静籁在车厢里弥漫开来。开到b市要七个多小时,房车的好处就是宽敞,能做能躺,陆战勋把第三排沙发放倒成一个平板床。接连几天都有应酬,昨晚赶路更是一夜没怎么睡,他也确实有些累。当陆战勋盖着薄被躺下明明疲倦却久久无法入睡,脑子里像有一根弦绷的他生疼。皱眉的缓缓坐起,从后面窥见了神色安然的林以青……她先前说什么来着,衣服里藏药了是吧,藏在哪件衣服里了,他伸出手去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