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韩语柠闻讯赶到医院,透过玻璃看到躺在监护室的江初。他全身插着管子,跟死了没什么两样。之后三天内,他就做了五次手术。直到第四天,她清楚的记得,江初吐出的血喷在氧气罩上,几秒过后,仪器上跳动的心电图,成了一条直线。里面的医生护士围着他,做各种抢救措施。她捂住嘴,不敢想象自己的哥哥已经停止心跳。听说,人在刚断气的时候,还能听到声音。韩语柠病急乱投医,拿出江初的手机,打开里面他拍的视频给医生,让他们播放给他听。护士将手机放在他的耳边,里面是某人的声音。“江初,别拍我,讨厌”“哇,江初,你看这里,这条虎鲸好大啊,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鱼!”“不要,江初,我要下去,我不想玩,我害怕啊”“这个老虎尾巴好可爱啊,江初,我给你绑一个吧,别躲呀”“江初,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啊”“”不知过了多久,那条通往死亡的直线,终于又跳了起来。本以为他真的活过来了。可他醒来以后,仿佛丢了灵魂,只剩一个躯壳。直到有一天,他一个人爬到天台,迎着风准备一跃而下,最后他抓住了栏杆,被赶来的人救上来。“后来,爷爷只想他好好活着,所以同意了他去当兵。”韩语柠缓缓道来。林若汀早已红了眼眶。韩语柠递了张纸巾给她,“其实我该恨你的,但确实是你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而且当年的事,也不能全怪你。”林若汀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既然你们都各自回了自己的生活轨道,那就不要再见面了,我担心江初再因为你出事,当兵这些年,他好不容易好了点。”“江初对你太痴迷了,几乎疯狂,忘了你,也挺好。”“汀汀姐,这次能遇见你,其实我心里还是挺开心的。”林若汀淡淡一笑:“我也是。”韩语柠看了眼时间,“我还约了朋友,就先走了。”她起身想起什么,“对了,你的宝贝很可爱,应该是像她爸爸吧?跟你一点都不像。”林若汀:“”“走咯,”韩语柠笑着摆手,“拜拜。”林若汀点头回应。重新回到母婴店,徐文怡一眼就看出她哭过。“汀汀,你怎么了?”“没什么。”“那人是谁呀?好眼熟。”“江初妹妹。”徐文怡便没有再多问。到了饭点,三人找个了日料店,包厢里合上门,盘膝而坐。“什么?还点了酒啊,我要母乳啊!”徐文怡嫌弃她,“毛晓静,你能不能别三句离不开孩子。”毛晓静:“你知道什么呀,这叫甜蜜的负担。”徐文怡懒得理她,给林若汀倒酒,“咱们喝。”她抬眸,“这几年,我其他的没什么长进,喝酒倒是长进不少,汀汀,你怎么样?”林若汀显得兴致很高,“我陪你喝。”小樱桃坐在一旁,手里捏着软球,一脸呆萌看着她们。酒过几巡,林若汀已经酒不醉人人自醉。徐文怡也开始说胡话,“你们还记不记得,体育系的那个赵瑞龙,戴眼镜的那个,我暗恋了他好久。”林若汀满脸潮红,以手支额,“酒后吐真言啊?”毛晓静是唯一清醒的人,听到这话,像是听到天大的八卦,“我去,徐文怡,你真的假的,你真的喜欢他啊!”“怎么着!”徐文怡笑:“我隐藏的够深吧。”“厉害厉害!”毛晓静佩服,“我完全没看出来,我还以为你喜欢我们班的学习委员呢。”徐文怡:“就那次军训,我不是大姨妈来了,然后低血糖晕倒了,是赵瑞龙背我去的医务室。”林若汀痴痴笑着:“所以,你就喜欢上他了?”徐文怡大方承认,“是啊,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身上的味道,一股汗味,但是一点都不难闻。”毛晓静笑:“喜欢的人,放个屁都是香的。”林若汀跟着大笑起来。徐文怡突然憋着嘴,莫名哭了起来,“可是,我前几天收到了他的结婚请帖,他要结婚了。”“你们说说嘛,哪里有人这么早就结婚的,呜呜呜呜”毛晓静说:“我不是也这么早结婚吗?娃都一岁了。”“你是你,”徐文怡吸着鼻子,“他为什么要结婚了呢?为什么不等等我?”林若汀拍着她的肩膀,“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徐文怡哇哇大哭,“我感觉他太好了,我不敢,我怕他拒绝我,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毛晓静:“文怡,听我的,哪怕他要结婚了,你至少得告诉他,你喜欢过他。”,!徐文怡瘪嘴:“我不要,我害怕,我怕他再也不理我了。”毛晓静:“别怕,你平时就是太理性了,可是感情哪里有理性可言啊,你都已经23岁了,还不赶紧抓住青春的尾巴,勇敢的疯狂一次,老了也是一个回忆。”林若汀赞同举杯:“青春无悔!”毛晓静又给她倒杯酒,“来来来,再喝一杯壮壮胆!”就连小樱桃都跟着兴奋起来,扬起小手,哦哦哦地叫。徐文怡喝下一杯酒,“行,我就疯狂一次!”掏出手机,迷迷糊糊打开通讯录,找到他的名字,用力点下去。毛晓静一脸兴奋:“按外放按外放。”徐文怡单手拿着手机,接通以后,立即开口:“我:()因她失控